梁言眸中的暗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幽邃。
他面容清冷疏離,略顯飄忽的目光暗示了他此刻的羞澀。
余音正暗暗壞笑,耳邊就傳來梁言沙啞隱忍的催促:“你快從我身上離開!”
她畢竟只是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梁言看起來有些難受,還以為是自己將他壓傷了。
“梁言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受傷了?”
余音關切的上下摸索著,卻讓梁言表情更加難看。
“你快離開!”
梁言緊擰著眉,從牙縫里蹦出這幾個字,嗓音比之之前還要低沉性感。
余音只覺心頭一跳,一下就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梁言松了口氣,躺仰在草叢上緩了一陣才站起身來。
看著眼前茫然不知擔憂無措的余音,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輕輕揉著她的腦袋,低下頭湊到她耳邊略顯無奈的說著話。
“乖,不要亂撩撥好嗎,梁言受不住。”
嗓音低沉悅耳,帶著一半嘆息一半祈求,就像是三月的春風,清冷又不失溫暖。
這般的似水溫柔,這般的情意綿綿,是余音從未見到過的。
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一下就緊張起來,心也跟著慌亂起來。
她……她這是被反撩了?
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丟了面子,余音不管不顧的跑了。
梁言靜立在原地,凝視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
這些年陪著她玩玩鬧鬧,終是他先丟了心,也不知那看似精明實則遲鈍的丫頭,何時才能看懂自己的情意……
清冷的風聲里,有低沉的嘆息隨風散去。
余音急匆匆的往院子里跑,驚得灑掃的下人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剛想著要讓人稟報主母,院子里就傳來將門重重摔上的聲音。
下人一看,連忙告知西苑的副管家,再讓副管家將詳情通報給主母。
梁言剛好走了過來,朝副管家搖了搖頭,將眾人揮退后緩步朝院子里走去。
這兩位的事情,安和公主一般不管的,既然梁家公子都發了話,副管家也歇了稟報的心思,出聲遣散了眾人,將空間留給兩人。
余音不管不顧跑開的時候,梁言的心一陣陣的難受,可聽著臥房里顯露主人煩躁的動靜之后,嘴角又掛起了寵溺的笑容。
“啊啊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梁言怎么可能撩到我呢,難道不是只有我撩撥他的份兒嗎!
他何時段位那么高了,一個喜歡的字眼都沒說,我就……余音你簡直太沒見識了!”
有些愛雖然未曾宣之于口,但行為早已給出了答案,只不過愛你已成習慣,你也習以為常不曾留意罷了。
余音本就心慌意亂,此刻腦海里又突然響起了梁言的心里話,一顆心跳得啊,那是怎么都安靜不下來。
她突然好討厭月華石的這個功能啊,這跟自我攻略有什么兩樣!
拿著杯子緊緊的捂住腦袋,雙腿煩躁的在床上亂蹬,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出了什么事兒!
梁言心里一緊,踹開門就沖了進去,看到余音焦躁的樣子坐在床沿上,嘆著氣輕柔的將被子扯下來。
“丫頭,快松手,別把自己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