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離怒火中燒,朝戰戰兢兢立在屋子里許久的林業伸出手:“既然腦子沒用,留著也是多余!林業,把蠟燭給我拿來!”
屋內主位處點著蠟燭,其他地方都是燃的油燈。林業磨磨蹭蹭的將燭臺取下,遞到了祝離的手上,而后便側過臉去,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
祝離倒立燭臺,燒融的蠟油不停的滴落在李成的頭頂,疼得他渾身顫栗,但他死握著雙拳,挺立著脊背,就是不敢發出慘叫。
灼熱的油滴將滾燙的溫度傳到他的頭皮,便凝結在一起,滴落、凝結,滴落、凝結……
場中唯有祝離表情不變,其他的人包括石家兄弟在內,都覺得有些膽寒。蠟油滴在人身上,雖傷害不大卻格外的折磨人。
應是覺得有些疲累了,祝離將燭臺塞到了林業的手上,吩咐他繼續,末了還厲聲叮囑:“這支蠟燭全部燃完才可停止,否則……”
他的嘴角勾了抹淺淡陰寒的笑,林業心中一顫,連忙倒舉著燭臺放到李成腦袋上方。
祝離大步朝屋內走去,伸手一撈就將驚懼的杜嫻淑橫抱而起,壓下怒意冷淡的說道:“二位若想在逗留一陣,我會讓下人好好伺候你們。但恕我不奉陪,心里實在氣惱得很,得先去泄泄火!”
說完,抱著懷中人頭也不回的進了里屋。
石雨見此,拉著自家兄長就朝外走去,經過李成身邊的時候才停留了一下,仔細看了看身上的衣衫。
“什么都沒問到,就這樣算了?”路上,石風心氣不順的朝院墻上捶去,“又是白跑一趟!”
石雨往來處瞥了一眼,抱胸靠在墻上,嗤了一聲:“沒有白跑,他雖什么都沒說,可已經將事情告訴我們了。他是想把院中跪著的手下推出來,姿態倒是擺的好。”
“你是說云啟是那個手下殺的?”
石雨搖了搖頭,回想起剛開始祝離的淡然模樣,完全是早就料到他們要來,還做了萬全的打算。
一個手下再荒淫無度,都不可能有膽子將手伸到他國使者的身上。再說了,他白日穿過的衣袍就在手下的身上。豪門貴族都有著自己的傲氣,會讓一個下人穿自己的衣裳,還是以受罰的姿態?
那分明是想拉手下去頂包!
“如今是誰不重要了,他已經擺出這樣的姿態了,若我們還想深究,不消片刻,所有人都會知道云啟被他的手下凌辱而死,我迦南國的顏面必定不保。”
“那就這樣算了?這如何向皇后娘娘交差啊!”
石雨眸中陰云翻涌:“自然不能算了,明面上不能起沖突,暗地里我們可以動手。事情很明了,云啟是祝離殺的。
你可記得他那酒杯砸人的時候?他的位置距離庭院中心可有五六丈,他竟能精準的砸到那人的頭上。”
石風喃喃:“武功高手啊……外界傳言扶余國的小皇叔風流成性,奢靡無度,藏得挺深啊!”
云啟之死很快就平息下來,方府解封,賓客也能回到自己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