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氓,你要拉我去哪里?”
余音拉著梁言就大步往外走,也不說目的地是哪兒,埋頭就走。
府中下人見二人一同從碧玉池出現,身上的衣物都不再是之前的那套,所有人都笑得心照不宣、諱莫如深。
又是小流氓……
余音轉頭瞪了梁言一眼,忿忿的反駁:“我不是小流氓!不準這么叫我!我又什么都沒看到!”
梁言挑了下眉,淡笑的“哦”了一聲,頗有趣味的問道:“你這是在懊惱?要不咱們回去,我在當著你的面兒洗一次?”
“好,咳咳……”余音連忙咳嗽,揚聲補充,“才怪!我可是正經人!大家閨秀就是我的代名詞!你要是再胡亂冤枉人,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樣?”梁言笑的意味深長。
余音頓時弱了氣勢,如今這梁言也不知怎的,臉皮忽然就厚了,人也變得有些不正經。
平時引他臉紅的招式根本沒法用了,如此看來,還真沒辦法治得了他了。
“嗯?”梁言輕嗯一聲,似在催促。
對上那似笑非笑的眸光,余音什么也說不出來,只好恨恨的轉過頭,拽著他一聲不吭的往前走。
直接走到公主府門口,吩咐下人傳信讓初一十五將馬車駕過來,上了馬車就命令初一往靜安寺趕。
梁言不知何意,十五卻隱隱有著猜測,狀似無意卻又小心翼翼的摸了下藏在胸口衣襟下的木牌,無神的望向了遠處。
昨夜下過雨,今天的天空萬里無云,陽光也格外灼人。
馬蹄蹬地發出響亮沉悶的聲響,穿過樹林在山間回響,與陣陣林濤與擾人的蟬鳴,交織成一首悵惘的小調。
就像余音此刻的心情,有梁言在身邊的平靜,也有擔憂無法達成夙愿的焦躁。
馬車停在了山下,若要愿望達成,須得虔誠的步行上山。
日頭太過毒辣,除了他們四個,幾乎沒有其他香客的身影,只偶爾能看見站在陰涼處歇氣的掃地僧。
“小丫頭,太陽這么毒,咱還是回去吧。”
梁言看著白皙的臉蛋被曬的通紅,汗水不停流淌,櫻唇已經開裂的余音,心中滿是疼惜。
梁言不清楚她要帶他來做什么,但他不喜歡小丫頭強迫她自己。
余音抬起衣袖胡亂在脖子處擦了擦,搖頭拒絕:“不行,今天一定要去!”
“什么非得要今天去?”梁言想阻止,可看著她倔強的模樣,無奈的嘆著氣,“過來,我背你。”
余音仍是拒絕,非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
梁言沒有辦法,只好拿過初一手中的傘,親自給她撐著,希望這樣能減少些烈陽灼燒皮膚的痛苦。
過了許久,望著不遠處紅綢滿掛的古樹,余音長長的呼了口氣。
終于到了!
她將初一喚道一旁悄悄吩咐了什么,便拉著梁言興奮的朝古樹跑去。
待初一回來后,紅綢為繩的木質姻緣牌抱了滿懷,走到余音附近身子微傾,姻緣牌便嘩啦的倒在了石桌上。
梁言皺了皺眉,疑惑不解的問道:“小丫頭,這是什么?”
余音朝十五要了匕首,拿了塊木牌一邊刻一邊解釋:“旁邊那棵古樹是姻緣樹,這些全都是姻緣牌。
若是把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寫在牌子上,扔到樹上,兩人就可以在一起。掛得越高,實現的可能性就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