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淡的月光從雕花木窗投射進來,灑下一地清輝。
夜風從窗戶對穿而過,卻帶不走心中的灼熱。
梁言氣息粗重,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嗓音沙啞的問道:“小騙子,你知道自己再做什么嗎?”
聽起來有幾分誠摯,幾分嚴厲。
余音環著他的脖子,黑亮的眸子濕漉漉的,猶如附上了撩人心弦的春水,嬌軟的嗓音像被剪刀剪去,變得斷斷續續。
“我知道……言言……我只喜歡你,只想……同你在一起。
去了晉國后,我雖……有心反抗,可事情已不是……能被輕易掌控的了,我怕……后邊……”
梁言按住她的手,眉頭緊鎖,雙目泛紅,啞著嗓音克制的說道:“小騙子,你根本不明白這樣的意義。你知道嗎,一旦這樣,就代表身心皆屬于彼此。”
余音眨了下眸子,梁言的身影朦朦朧朧的映入眼底。
梁言顫抖著手輕輕在她的額頭、眉心、鼻翼還有飽滿紅潤的櫻唇的撫過,深邃的雙眼寫滿了疼惜。
“梁言如今有負于你,別說娶你,就連將你留在齊國都做不到。既然我無法對你負責,我便不能輕易接受你給我的重托。
小騙子,你知道你對于我的意義。”
如果說他有兩件最在意的事物,一個是齊國,另一個便是她了。
他苦心孤詣的為著齊國,他全心全意的愛著余音,二者在他心中,猶如信仰般神圣。
他是決計不會輕率的奪走余音的清白,他們二人之間,必須要有敬先祖,拜天地的神圣儀式。
他看著身下嬌軟委屈的人兒,輕輕嘆了口氣,細心的將她的衣衫理好,翻過身將人攬在了懷里。
“乖,梁言哄你睡,好嗎?”他的聲音有著難察的顫抖。
余音又氣又委屈,枕著他的臂彎,小手沒輕沒重的在他身上作亂。
梁言悶哼一聲,鉗制住她雙手,緩了許久才用稍顯平穩的語氣說道:“小騙子,你再亂來,后果就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了。”
余音不滿的掙扎了下。
梁言拼命隱忍,汗水不停的從他額前滾落,斂了下眸子,既難受又認真的訓道:“給你兩個選擇,乖乖的,我抱著你睡,或者我離開,你一個人在這里,這已是我做出最大的讓步。”
余音雙眸泛紅,傷心的哭道:“非得要這樣么?你不喜歡我么?”
梁言輕柔的將她眼角的晶瑩吻掉,小心的捋了捋她凌亂的發絲,珍視的看著她。
“你是我放在心尖兒上的人,我不想委屈了你。你不是說讓我相信你么,小騙子,我便再信你一次,我等你回來,等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
我已經等了十年,為了你這謊話連篇的小騙子,就算再有十年,二十年,我都會等下去。直到,你忘了我……”
“言言,你怎么那么可惡,你為什么非得要說這些煽情的話,非得要弄哭我?我明明都要走了,你這些話偏偏讓我更加舍不得!”
“舍不得便好啊,那樣你離開后就會心心念念的想著我,就不會被外邊的野花迷了眼,就不會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