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噴了一地,王角可以允許自己快,允許自己不持久,允許自己不夠堅硬,但是,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綠的可能!
不過一想起金飛山,王角突然虎軀一震,又想到了非常不美好的可能。
淦。
“老爺,我就是那么一說,我就是表示一下忠心。”
“你滾。”
“老爺,我以后不做近身保鏢,我做暗哨,我做游哨,都行啊。設個外崗,我做卡口看大門看大車的,都行啊老爺。老爺您想啊,您以后去了洛陽,肯定還是要找個地方住不是?我隔著街隔著道兒,在別處守望,也是一樣的啊。這樣,老爺也不用沾小的霉運不是?”
“臥槽……”
虎軀繼續震起來的王角,頓時被郭威的腦袋瓜子給驚到了,這貨真是有急智啊,這光景還能迅速地給自己找出路。
要說這貨也的確是個人才,能力很強,有一黑一,那是比李富貴、黑窩仔強多了。
“你小子總是能給我整出點新花樣!”
“什么花樣?!”
一旁蕭溫猛地扭頭看著王角。
“哎哎哎,老婆,你才十八歲,不要搞得跟三四十歲如狼似虎的,瞎想什么呢。我一身正氣,能有什么花樣?”
“……”
“……”
見王角語氣緩和,郭威頓時大喜,連忙又道,“老爺,我來您這邊當差,真沒帶著什么任務。李大哥雖然厲害,可他也不敢招惹錢三太爺啊。便是大老板,也還欠著錢三太爺的人情沒還呢。”
這里說的大老板,便是朱耶克用,也就是李克用。
錢老漢跟這位“昌忠社”的社長有什么來去,王角知道一點兒,但不想碰。
“我現在就覺得吧,李存勖肯定也是怕了你,我估摸著最近幾年他行情總是上不去,肯定是有你這個衰神的緣故。要說這殺龍港風起云涌的好時節,偏偏是外來戶‘世忠社’拿大,你們‘昌忠社’灰溜溜地跑路,只能跟海賊嘻嘻哈哈,半點‘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都沒有,肯定是你的霉運讓李存勖也扛不住了……”
“啊這?!”
原本還沒當一回事兒的郭威,忽然覺得,東家說的好像是挺有道理啊。
那么大的“昌忠社”,現在就是在海上討生活,刀口舔血日子,哪兒那么舒服?
誰想天天在外面漂著?
在船上一年半載的,別說女人了,但凡路過一條海豚是母的,都能讓人興趣盎然地討論討論。
上岸做個富家翁,這就是夢想啊。
可是,上岸遙遙無期,每次掙了大錢,就會出點事情,也不是沒有發了財上岸的,但那都是上岸給社里做二道販子發的家,在船上的,全靠分贓分紅。
如是想著,想著想著,郭威突然愣神道:“難道我真是霉運當頭?”
“吶,你自己說的,隔著街道做個守望者,你別給老子玩花樣,又突然變身說自己是惡魔獵手,聽到沒?”
“??????”
雖然沒聽懂王角在說什么,但聽王角語氣,郭威就是知道,東家沒轟他走,當即嘿嘿一笑,“老爺放心,我以后就天天貓著,離老爺遠遠的。”
“滾!”
“哎。”
說著,郭威起身,屁顛屁顛地離開了這一節車廂,奔前頭去了。
只要不離開,什么都好說。
江湖威名俱在,他郭大郎,還是一條響當當的好漢!
被人轟走,那多丟人吶。
火車出嶺南之前,會停靠一下,是添加燃煤還是直接換機頭,全看實力。
通常如果是客貨列車,停靠的次數極多。
但類似“南忠社”這種運送大宗物資的“專列”,就基本不會停靠,要停也是在重要的關口拉一批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