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那幾個各有特點的女子,就是王角本身,都透著一股子稀奇。
多少年了,就沒見過這么運氣好的。
殺魚小子成了地方狀頭,可真是聞所未聞。
她雖然沒有正經上學,可在李公館,也是要讀書的,加上“五姓湯鍋”自有私塾,多多少少的,也能明白成為狀頭,那是何等的艱難。
時人多有瞧不起應試的能力,然而鐘瑕光自己很清楚,天下間的事情,吃喝拉撒睡,哪一樣不需要“考試”?
或許應試的能力,不等于能力,但是她小小年紀在李公館長大,很清楚應試能力強的人,往往就是能力強;應試能力不強的人,往往就是能力不強。
只是,時人多將目光,投射到了應試能力不強但最終出成績以及應試能力很強但最終泯然眾人的。
看得多了,才會明白,除非真是“書蟲”,否則,舉凡考試能力好的,其余副業,即便不是手到擒來,也是不弱于人。
鐘瑕光覺得李總和馮經理,都有點兒瞧不起人,小看了那個看上去唯唯諾諾的殺魚狀頭。
小小的年紀,想法雖然復雜,但看法卻很直接,鐘瑕光就是覺得,一個地方上的狀頭,要是沒有一口氣撐著,怎么能考上狀頭呢?
而如果有這么一口氣撐著,又怎么會唯唯諾諾宛若嘍啰呢?
小姑娘覺得王角這個家伙在演,可見心思也是復雜的,說不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各種揣摩的王角,到了車廂就問走過來的蕭溫:“啥事兒?”
“謝姑娘有問題。”
“她懷孕了?”
“……”
“開個玩笑嘛,愛是一道光,活躍活躍氣氛。”
“說正經的呢。”
“那啥事兒?她要割腕自殺?”
“……”
橫豎王角能想到的不對勁的事情,無非就這兩下。
想想看,一個仙女兒,突然被人安排著嫁給一個南海叼絲做小妾,這是多么的悲慘,都么的憋屈,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一點兒,指定就要想不開尋短見。
別說這年月了,就是穿越前,因為婚姻不滿而自殺的,不敢說比比皆是,但也是能上報紙為人所知吧。
“我覺得謝姑娘那里,可能之前來過人。”
“臥槽!真要綠我?!”
王角頓時大驚,可不興這樣的啊,自己現在的心情非常復雜,特別忐忑,肝兒一陣陣顫動你的那種,結果還來演這一出,那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惡意,也就忒大了一些。
“什么啊!”
瞪了一眼王角,知道自己丈夫“狗嘴吐不出象牙”,蕭溫立刻小聲道,“像是接頭,窗戶一側的灰塵有擦痕。”
“……”
直接無語好么,自己的胳膊蹭一下那也是一堆的灰,那能是接頭嘛。
“灰是從外往里刮的,不是從里向外!”
見丈夫一臉看傻子的模樣,蕭溫頓時辯解道,“我們來的時候,車廂都是干干凈凈的,劉三兒派人把車廂外邊兒都洗了一遍,來的時候,沒有灰塵,這一路過來了,到了嶺北省邊上,這才又重新積了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