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蕭溫,就是蕭世魯那副市儈、勢利的嘴臉,除非小人得志,否則翻不了天。
現在看來,這天,還真是說翻就翻……
比翻車翻臉還容易。
“也怪我。”
馮令頵也是開了口,“明知道‘獅駝嶺錢三郎’不會胡亂收弟子,這學生娶妻,又怎么可能不過他的法眼。能夠讓錢三爺看中的,怎么可能差?”
“噯,這種話,就不要說了。”
擺了擺手,李昪對馮令頵道,“老馮辛苦一趟,先去州府知會,然后再去唐州長府上遞帖子。”
“現在火車站爆炸案,只怕唐州長沒空。”
“那就抓緊點,快刀斬亂麻。”
李昪用一種吃不準的語氣說道,“世道變化可能會越來越快,時不待我啊。這是個機會,能搭上唐州長的家族金礦這條線,將來要是嶺南混不下去,就去冠南省。”
“不至于吧老板?”
一直插不上嘴的鐘太山,眨巴著眼睛,整個人有些憨癡,這種玩心眼兒的路數,他這個直來直去的,著實玩不轉。
“沒個準的老鐘,這次爆炸案,肯定會深挖,唐州長未必會摻和其中,最多就是配合一下調查。涉及到鐵路,一般都是交通部出面,沒看見之前來得警察,主要就是嶺南、江西、湖南三地的鐵路警察嗎?”
“什么意思?”
鐘太山還是不明就里,以前不也是鐵路警察專管嗎?
有什么區別?
“因為現在初步判斷,是亂黨要搞事,‘武廣線’一斷,一天損失有多少,不用多想吧。現在沿途到處都是軌道車在巡邏,一天的米面糧油,光江西和嶺南之間的調撥,就是多少?”
馮令頵慣于算賬,稍稍地跟鐘太山講了講內在的邏輯道理,鐘太山頓時明白過來,恍然大悟,“老馮,這就跟出去砍人,先把對面刀槍火銃都斷了,大排檔也掀翻,打一天就要對面全家撲街啊!”
“……”
一臉無語的馮令頵很想說不是,但還是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我叼……”
很是擔憂的鐘太山于是看向了李昪,“老板,之前我在廣州東,好幾家銀行都被搶了,高達銀行有兩個經理都自殺了,是不是亂黨干的啊?”
“……”
“……”
還別說,鐘太山的聯想能力還挺好,湊在一塊兒來看,還真是挺有邏輯的。
只是消息靈通的馮令頵壓低了聲音,看了看左右車窗外無人,這才低聲道:“延巳和小韓派了電報回來,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們在廣州,看到了東海征稅船團的陸戰隊,都是高手。”
“我叼!”
嚇了一跳的鐘太山整個人臉色都變了,“這群黑狗現身,絕對沒好事啊老板!”
鐘太山害怕,李昪更害怕,只是他還得忍著。
抖了抖煙灰,強打精神的李昪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了人過去,之前廣州白云山銀行被搶,‘南忠社’在街坊中的金牌眼線,就被做了。手法干凈利落,一刀脖子,一刀心口。”
“什么?!”
聽老板又說了一個讓人害怕的消息,鐘太山直接雙目圓瞪:“這群黑狗到底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