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只是求財,最好啊……”
馮令頵帶著顫音,如是感慨著。
只可惜,這種想法,也就只能存在于想象中。
東海征稅船團的陸戰隊只要出馬,無一例外,都是奔著功勞去的。
錢財,都是順帶的事情。
更讓人頭疼的是,因為東海征稅船團現在帶隊的,就是會稽錢氏的掌門人錢镠,地方上的超然地位,讓錢镠行事非常的輕松。
幾近肆無忌憚。
只不過最近幾年錢老大在謀劃入閣,這件事情東海、南海兩地的豪門,都是心知肚明,可惜,愿意配合的少之又少。
錢老大真正拿住的大案,幾乎一個都沒有,海賊抓了不少,可海賊窩端了的,同樣幾乎一個都沒有。
所有的事情湊在一塊兒,讓李昪何等的焦慮,他對王角如此的忍讓,可不是單單因為內心覺得理虧,更不是因為錢老三在“天涯洲”對他恩情如何……
這種東西,都是說出去的漂亮話,給別人聽的。
到了李家現在的地位,更進一步的困難,讓李昪非常的痛苦;但是,如果李家現在的一切損失殆盡……那是痛不欲生!
錢老三會讓他痛苦,錢老大能讓他痛不欲生。
什么“五姓湯鍋”“始興縣伯”,在會稽錢氏那里根本不頂用,組合拳打下來,非超級豪門就是被平推的命,最多就是保留一些香火,再保留幾分物業。
七老八十的錢老大,脾氣可真心是沒怎么變過。
“錢家大老倌……得罪不起啊。”
李昪很是郁悶地抽了一口悶煙,說著讓左膀右臂們都覺得喪氣的話,然后繼續說道,“所以,這次雖說被蕭家的小姑娘擺了一局,但不管如何,接,還是要接住的。畢竟錢镠跟錢鏢是兄弟,只要跟錢鏢拉近,以錢氏兄弟的關系,錢镠看在錢鏢的面子上,總不至于為難錢鏢的朋友。”
“老板能想通就好。”
點了點頭,馮令頵心中輕松了許多,只要老板不固執,不為了臉面而惱羞成怒,剩下來的事情,就是個交際上的問題。
“順便啊,老鐘,既然王夫人說可以帶瑕光去洛陽女子大學附屬中學讀書,那你就順勢答應下來。既是對瑕光好,也順道可以拉近關系。長期跟小王相公那邊保持聯系,總歸是不錯的。”
“好!”
鐘太山倒是瀟灑,他也不想太多,在他看來,自己女兒跑去王角那里,比在李公館上班,那是強多了。
看老板和老馮這副戰戰兢兢的模樣,腦子轉得慢的鐘太山也不傻,尋思著自己女兒跟著小王相公,要前途更加光明啊。
“那……老板,我之后就去一趟州府。”
“辛苦你一趟。”
“辛苦不怕,就怕連辛苦都沒得辛苦。”
馮令頵這話戳中了李昪的糾結之處,嘆了口氣,李昪也只能嘆道:“盡人事,聽天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