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角很絲滑地跳過了“造反”這個關鍵點,直接完美地落在了“人身安全”上。
很合理。
所以不合理。
馮令頵和張家人像看變態一樣看著王角,馮經理內心震驚,因為這個姓王的小子,壓根不在意“民變”這件事情,甚至毫無疑問地認為“農工會”宣布自治很正常。
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強烈的讓馮經理覺得王角是不是亂黨。
跟著過來的韓熙載原本還挺不耐煩,陡然看到了王角的表現,他頓時就雙目圓睜,尋思著自己初中同學劉德光的表妹夫,還真是……不簡單。
“怎么一個個這么看和我?我說錯什么了嗎?”
“王相公,廣州……民變啊。”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
“……”
“……”
“……”
王角一臉懵逼,尋思著社會動蕩出現“民變”不是很正常嗎?
“不是,到底怎么了?不就是‘民變’嗎?還有那個什么‘農工會’宣布自治,對不對?這其中,難道有什么蹊蹺?”
“沒……”
“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
忽地,馮令頵有點兒后悔過來了,他覺得,錢先生的高徒,怕不是真的就是個“亂黨”,而且流派詭異……
“咳嗯。”韓熙載這朵“梨花”輕咳一聲,然后小聲問王角,“王大郎,‘農工會’宣布自治這種事情,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出現過。”
“什么?!”
王角一臉震驚,來訪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這么廢物嗎?”
王角又說道。
來訪眾人直接汗毛都炸了起來。
“王相公!可、可不能這么說啊!”
“不是?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馮令頵很是糾結,錢先生到底是怎么教育高徒的?
不可能啊。
“王相公,也就是在這里,要是去了京城,可不能如此宣傳,一旦為進奏院‘金牌選人’所知,王相公的前途,怕是要經歷一些磨難。”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角頓時明白過來,這大概就是“高壓線”,誰碰誰死。
或許民間可以提,甚至可以喊,但進入了體制中,就進入了篩選機制,簡而言之,這是一個“敵我識別裝置”。
“呃……馮經理,我以前就是個殺魚的,所以不是很懂。多謝馮經理提醒!”
“不客氣的王相公,注意就好。”
馮令頵話是這么說,看王角的眼神都已經變了,心中暗忖:錢先生不愧是錢先生,胸懷廣闊,在學生有如此思想都能容忍,古人云“有教無類”,錢先生可謂真先生。
心里面加了多少戲且先不提,見氣氛冷場,馮令頵又道,“王相公,眼下就要緊急管制,還是隨我們一起去州府大樓吧。那里守備森嚴,也有獨立的醫療保障。”
“好!”
王角毫不猶豫,此時他已經有了一種全新的視角,他發現,馮令頵父子這種下層“貴族”,或者說精英,因為有著明顯的才能,所以才對現狀的不公,產生了各種各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