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人將一份報紙拍在了桌上,“這是‘勞人黨’自己的黨報,全部都是公審大會和公開槍決,加起來數以萬計。現在已經亂了套,黔中、江西、湘北、廣西,到處都是被害者親朋好友的控訴,已經組織了大量地方武裝,準備去湖南討個說法。”
“……”
“……”
“……”
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看著一張張“勞人黨”的黨報,那文字中的喜氣洋溢,和新聞內容的血雨腥風,簡直沖擊著他們的魂靈。
這是恐怖。
這是大恐怖!
果然是要出大事了。
“現在巫水下游的山寨豪帥,都在招兵買馬,他們不少兄弟叔伯都死在了這次大屠殺中,報仇雪恨誰也攔不住。”
“現在首府的大門口,都是各地的代表,都是過來進貨的,要跟南海佬決一死戰!”
“要打仗了!”
“而且是大打特打!”
“他媽的我以為會是隔壁江淮出事……”
“跟這個一比,江淮的災情,竟然成了小事。”
“我的天,這、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砸爛舊社會?!”
“還有更加大逆不道的,你往后看就是了。”
……
南海,北蒼省沙縣。
辦公室中的錢鏢一臉懵,他整個人都是糊涂的。
這……是自己的學生?
真是那個前幾年還一臉謙卑,甚至帶著點討好的,寫著“無論是碧綠的菜畦”的少年?
這是什么妖魔?
這又是什么鬼神?
我是誰?
我是錢鏢。
我惡貫滿盈,我大逆不道。
我學生窮兇極惡理所當然,我學生大逆不道實屬正常。
屁!!
“娘希匹……”
嘴唇發抖的錢鏢,看著一臉灰敗的紀天霞,罵了一句臟話。
然而紀天霞現在完全顧不得那么多體面了,整個人形容枯槁:“錢先生,幫個忙,我想在這里睡一覺。五天來,我一共才睡了三個小時,我感覺我快死了。不是因為五天內被人刺殺十幾次而亡,而是睡眠不足……”
捂著臉,狠狠地搓了搓:“他媽的,錢先生,您教學生……您下次教學生,能不能不要這么野?我扛不住,真的。他媽的現在全世界都以為是我在給王角做理論建設,連南蘇州的邪教都過來找我取經,我扛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