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我今天先讓人過去拜訪一下,然后約定后天見個面,畢竟明天要先跟東京來的兵部特派員洽談。”
“好。”
父子二人有了計較,夜里吃晚飯的時候,馬希振跟自己的弟弟們也聊了一下,也好提前心里有譜,面燈各自小算計影響了整個馬家的發展。
這年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家族的發展能不能趁著“天下大亂”而壯大,外部力量他們不好左右,內部形式上要擰成一股繩,那是必須的。
“大哥,長沙真的就徹底不管了?”
馬希范是跟著馬希振一起來的岳州,橋口鎮現在都是一副積極備戰的樣子,馬希范也借著這股恐慌,順勢在橋口鎮附近募集了一大筆資金,小地主們現在都是心頭發慌,聽說要籌措糧款防御賊寇,你一萬我八千的,倒是讓馬希范在橋口鎮的周邊,搞了七八百萬。
這錢直接三分之一存放在了橋口鎮的公款賬戶上,給馬希范當差的人聽說之后,就差直接給他磕幾個頭聽個響。
太不容易了,多好的長官啊,不喝兵血不說,還給吃肉,大善人轉世也就是如此,興許還是財神爺張子賜福呢?
剩下的三分之二,馬希范又分成了三份,一份當然是孝敬老子馬殷的,一份是自己的,剩下的一份,自家兄弟都分了。
他是小妾生的,但是跟馬希振關系不錯,馬希振對他也是照顧有加,有了這個錢,兄弟之間的情誼,竟是比以前說一萬句話還牢靠。
如今馬氏父子團結一心,就是為了抓緊時間在湖南地面上升官發財,撈夠了就閃,閃不了就跪。
掙錢嘛,不寒磣。
求生嘛,更不寒磣。
再說了,跪“勞人黨”現在看來是大概率時間,“勞人黨”的黨魁是“妹夫”,自己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倒是想管,但沒辦法管。”
馬希振有些無奈,“長沙那邊,早就成了王家妹夫的形狀。那柳相公,根本就是奸臣一個,原長沙的官吏,去年就被架空養老。蕭愿在南昌城的經驗,長沙城依葫蘆畫瓢,只要兩個大城市在手,王家妹夫治下,人口那就是貨真價實破千萬,朝廷要打,不拉個十幾萬大軍過來,等于做夢。這可不是什么保加爾突厥,不是什么來無影去無蹤,就是硬碰硬。”
“那是真的不能管,管了,就是得罪死王角,‘勞人黨’的那些骨干,也會恨死我們。”
“所以,我不能插手,當然嘴上說幾句場面話,還是要的。”
馬希振說罷,又問弟弟馬希范,“對了,寶規,武漢那里,聽說也有一些動靜。漢口搞展銷會,漢陽金屬的一個經理今天在巴陵縣政府說了,現在有兩條生產線,可以放在沔州,是什么,我還不清楚,但可能是老式的裝甲車。”
“這玩意兒朝廷不是就放些樣子貨意思意思嗎?難道真要開始放開了生產?”
“還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朝廷那邊還是武漢那邊,但這可是好機會。有了先進裝備,咱們的份量,也會更重一些。”
“說不定也不用怕了‘湘義軍’。”
“不要這樣想,千萬不要這樣想,古人早就說過,人比裝備重要,除非你把張子的原子彈造出來,造不出來,那都是虛妄。誰的組織度高,誰的思想先進,誰的動員能力就強。”
言罷,馬希振又道,“要是能搞來一些好貨,自己留個一兩件看家就行,剩下的,價高者得。咱們落腳洞庭湖、長江口,沒道理不做這二道販子。”
“大哥言之有理。”
馬希范想了想,也很服氣,這世上的道理,看穿了,也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