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趙曙用力呼吸了一下,趁著心情好轉的片刻說道:“仲鍼以前在外面時和那些親戚見面不多……”
趙禎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如此也好。”
趙曙告退,等他出去后,趙禎說道:“去問問。”
陳忠珩出去,稍后再回來時身后跟著張八年。
“官家,有幾位郡王約好了明日一起去看看那些窮困的宗室。”
趙禎覺得頭很暈,他捂著額頭道:“此事有趣,誰帶的頭?”
這話里帶著笑意,可卻很冷漠。
張八年知道這位帝王最忌諱的是什么,“官家,帶頭的是華原郡王父子。”
趙禎的神色輕松了些,說道:“那對父子膽小如鼠,罷了……那個,仲鍼那邊準備怎么做?”
張八年冷冷的道:“說是去走親戚。”
趙禎重新拿起奏疏看了起來。
張八年沒動,在沒有得到同意之前,他不能離開這里。
這就是家奴!
等看完這份奏疏后,趙禎又拿了一份,隨口道:“撫慰自然是要花錢的,誰的錢多?”
張八年說道:“沈安。”
“是啊!”
趙禎笑了一下,“明日會很熱鬧,我都想去看看那伙人的臉色,想必會很好笑。”
這時外面有人進來稟告道:“官家,判大宗正事、北海郡王求見。”
趙禎的眼中多了玩味之色,說道:“讓他來。”
稍后趙允弼被引了進來,見禮后說道:“官家,今日天氣冷,宗室里有不少人日子難熬,華原郡王找到了臣,說宗正寺是不是該出面給些錢糧……臣不敢善專……”
他微微抬頭,見趙禎在微笑,心中就是一喜。
宗正寺本來就該管這事兒,只是趙禎善猜忌,以前沒人來管。
趙禎微笑道:“盡管去。”
他不答應就是不仁慈,所以自然不會拒絕。
等趙允弼走了之后,趙禎冷笑道:“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不過朕這里穩坐如山,任你等有千般手段也無可奈何。”
陳忠珩在邊上見他心情不好,就笑道:“官家,明日小郎君那邊也會去,到時候兩邊碰上,這邊可沒準備。”
想想,沈安出手,那手筆會有多大?
趙禎失笑道:“一邊心中歡喜,一邊躲著想給對方好看,這事有趣,讓我恨不能明日出宮去看看。”
沈安又在挖坑了……
……
“多少家人?”
“他們定了三十一家人。”
趙仲鍼撓頭道:“你怎么看?”
“太小氣了。”
沈安覺得趙允弼他們的手筆太小了些。
“要不……再加點?”
趙仲鍼有些猶豫,“人太多的話,官家那邊估摸著會有些不滿。”
人越多,收買的人心就越多,趙禎在這方面是小心眼,要是他發作了咋整?
“你不懂啊!”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看了邊上的喬二一眼,說道:“口渴了,去弄茶來。”
喬二看了看沈安身邊茶幾上的那杯茶,覺得沈安怕是眼睛不大好。
茶水依舊在冒著熱氣,可沈安卻視而不見,他不悅的道:“怎地?在這里做客都沒茶水喝嗎?”
趙仲鍼冷笑道:“還不快去!”
喬二瞬間就明白過來了,他躬身請罪,然后悻悻的出去。
這是不想讓某聽下面的話吧?
喬二在外面磨蹭了一下,然后遠去。
“他走了。”
王崇年盯著喬二的背影,說道:“不許人靠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