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年回身看了一眼里面,也退到了聽不見里面說話的距離。
“……官家老了,會想的比較多,一會兒猜忌是不是在收買人心,一會兒又會擔心若是你爹爹掌握不住臣子,以后會成為傀儡……懂不懂這個道理?”
“……懂一些,左右為難,優柔寡斷。”
沈安笑道:“人老就會怕死,怕死就會阻攔追趕者,甚至看到鮮活年輕的生命都會嫉妒。你走路雀躍一些他們也會艷羨……這種心態很正常,你爹爹那邊不動,你去做,這樣就能讓他那邊少些猜忌。”
趙仲鍼詫異的道:“安北兄,你怎么知道官家在想什么?”
沈安的眼珠子一轉,卻不能說自己是老鬼,只得托言。
“你知道的,某在寫石頭記,里面的人物有孩子,有老人,某得代入進去,一會兒老,一會兒小,這樣寫出來才生動有趣。”
“那么辛苦?”
“肯定,而且壓力很大啊!若是你們挑剔,某會越寫越慢,會不斷糾結,所以……慢慢的吧。”
沈安為自己的斷更找到了借口,回家后就用同樣的借口敷衍了妻子。
“去采買米面,還有肉禽,包括油,還有,去弄一萬貫來,全部要銅錢。”
書房里,莊老實一聽就懵了,“郎君,一萬貫現錢可不好弄啊!太多了。”
一萬貫就是一萬串銅錢,動靜太大了。
沈安說道:“放在暗香,明日動用。”
“是。”
莊老實覺得自家郎君就是個不知愁的,花錢如流水。
沈安從桌子下面摸出一塊東西來放在眼前。
“不夠透明啊!”
這是一塊玻璃,不過透明度不夠好。
“做窗戶怎么樣?”
富貴人家在冬天最大的矛盾就是光明和黑暗。
為了保暖,房門必須要關閉,窗紙也得加厚。這樣保暖倒是保暖了,可室內卻很昏暗,讓人提不起精神來,整日昏昏欲睡。
若是弄個玻璃窗呢?
尼瑪!要發財了呀!
“哥哥……”
果果一溜煙就沖了進來,嚷道:“哥哥,咱們家窮啦!”
沈安一怔,見她臉蛋紅撲撲的,就摸摸額頭,說道:“小心吹風,還有,誰告訴你咱們家窮了?”
“官家。”
果果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哥哥,神色有些黯然,“哥哥,那我不要那些衣服了,賣了……”
“傻丫頭!”
沈安揉揉她的頭頂,用最溫柔的那種語氣說道:“咱們家有錢,有許多錢,你只管放心。”
果果哦了一聲,但眼神依舊黯淡。
“真的有許多錢。”
沈安起身過去,右手垂下來,果果習慣性的牽著他的衣袖,跟著他去了前面。
兄妹倆一路去了城外,直至作坊。
“見過郎君,見過小娘子。”
“……”
沈安微微頷首,然后指著那一排作坊說道:“那些都是咱們家的作坊,每日能創造出許多財富,錢多了不能做守財奴,要用在有意義的地方,比如說……給果果買炸鵪鶉怎么樣?”
“好!”
太陽落到了西邊,作坊收工了,許多女人嘻嘻哈哈的走出來。
“是郎君呢!”
“那個呢?”
“那個是小娘子,沒見過。”
“嗯,聽說過,是被郎君一路從雄州背到了汴梁。”
“你們看,小娘子笑的很開心呢!”
“是啊!有這樣的哥哥照拂著,肯定過的很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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