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德挺著個大肚子來訪,隨行還有一大車禮物。
他如今走路要微微后仰,身體才不至于失去平衡。
“你該減肥了。”
沈安看著那個大肚子就覺得心慌,可王天德卻很是無所謂的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吃飽喝足,該死就死。”
兩人進去坐下,王天德笑瞇瞇的拿出個木匣子,打開后全是各種值錢的票據。
“年利不是結了嗎?這是什么?”
暗香的利潤早就結算過了,沈安以為是王天德貪腐了,目光頓時不善。
“這是那些商人孝敬你的。”
王天德得意的道:“如今暗香的名氣越發的大了,那些商人就指望這個賺大錢,所以……某最近又收了幾個小妾,全是外藩女子……安北,要不……給你幾個?”
給你妹!
沈安皺眉道:“說事就說事,別扯這個。”
王天德訕訕的道:“如今覬覦香露的人越發的多了,有些商人擔心會被撇開,所以……他們想弄個契約,比如說二十年內只給他們供貨。”
“扯淡!”
沈安淡淡的道:“某想賣給誰就賣給誰,至于他們,商人都沒節操,誰信他們誰死。”
好吧,這事兒被拒絕了。
王天德剛想換個話題,卻發現沈安面色肅然,就心慌的道:“安北,某可不是來為了他們說話的……”
沈安看似不大管暗香的事,甚至后來對賬都是楊卓雪出面,可王天德知道,一旦沈安翻臉,他頃刻間就會從汴梁財神變成乞丐。
所謂的香露,包括那些托奶,都是沈安一人弄出來的,他能讓王天德進來,也能把他趕出去。
所以王天德慌了。
沈安斜睨著他,淡淡的道:“老王,創業艱難,守業更難。某希望在十年后,二十年后……咱們依舊能坐在一起喝酒。”
王天德起身,“是,某知曉了。”
沈安突然詫異的道:“哎!我說老王你怎么這般……畢恭畢敬的,快坐下。那個……來人,弄酒來。”
王天德初一上門送禮,沈安好歹要招待一番,否則丟人。
王天德輕松的坐了下去,可暗中卻汗濕背腋。
沈安看似詫異,可卻是在無聲的敲打他。
我能讓你得意,自然也能讓你失意。
“誰帶的頭?”
沈安突然問道。
“遼人。”
這一刻王天德把腸子都悔青了,面色上難免就顯露了些情緒。
沈安似笑非笑的道:“他們給了你好處?”
王天德點頭,痛心疾首的道:“說是賀新年,某卻是……拿了東西,就……”
“吃人手軟,拿人手短,你拿了他們的好處,自然要來為他們說好話。”
香露的產能一直被沈安控制著,可商人的**卻是無止境的,眼瞅著市場饑餓,賺錢的機會卻只能錯過,那心中必定是油煎般的難受,于是就來找王天德使勁。
王天德心中懊惱,就說道:“要不就把那些東西退回去?”
“為何要退回去?”
沈安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進了咱的地方,管它是錢還是糧,都是某的!”
王天德一時語塞,覺得自己的貪婪在沈安這里變成了正義凜然。
誰能有他無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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