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沈安倒是明白了,他歉然道:“那些小子都是初生牛犢,不過倨傲卻是要敲打的,某這就去。”
郭謙問道:“那太學擴張之事誰管?”
他是不敢管,怕得罪上面的大佬。
那些教授都在看著沈安,眼神灼熱。
誰都希望太學能擴大,這樣大家的價值才得到最大的體現。
這個事兒沈安還在琢磨,不過大家的士氣那么高,他也不想潑冷水:“此事某會盡力,只是學生若是多了,大家會很辛苦!”
“不辛苦!”
“待詔別擔心這個,教書育人教書育人,若是能教出無數國之棟梁,別說是累,就算是死了都甘心。”
“對,只要來了咱們就會盡心的教,保證不誤人子弟!”
教授學生,看著他們成長,最終成材,這種感受旁人很難體會。
教授們熱情洋溢,沈安也笑道:“好,此事回頭某會去鉆營。某還不知道蠅營狗茍這詞怎么寫,此次就借機去試試。”
有教授笑道:“待詔這是謙遜了,這哪是蠅營狗茍,分明就是一片拳拳之心,為了大宋的未來的一顆忠心。”
這話說的極好,讓沈安都心情愉悅,可見文人的語言藝術之高超。
隨后他召集了那些專攻雜學的學生們議事。
房間里,沈安看著這十三人,微笑道:“最近在弄什么?”
陳彥說道:“待詔,學生最近在琢磨弄個切削的東西,可那刀子卻不夠硬,總是會壞。”
這是土機床項目,目前由陳彥領銜研究。
沈安說道:“此事你可去出云觀找觀主舍慧,回頭某寫個手信,你帶著去。”
陳彥有些信心不足的道:“待詔,那舍慧乃是有名的道士,怕是不會見學生吧?他那邊若是有好東西,會不會不舍?”
“只管去,那些東西某掌總。”
“您掌總?”
學生們都興奮了起來,有人問道:“待詔,那些好鋼如何能保證韌性和硬度并存的?學生一直弄不懂這個……”
一連串的問題襲來,沈安笑道:“這些問題你們若是想問,只管去出云觀,只是……下一科你等還是去考試吧,好歹給家里一個交代。”
學生們沉默了,良久,陳彥說道:“待詔,學生剛開始時對雜學質疑頗多,總以為是騙人的的東西,可后續慢慢的學了……學生這才知道這個世間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雜學對于學生來說就是另一個世界,讓學生沉迷的世界。”
另一個學生吳桐激動的道:“待詔,考了科舉就得做官,到時候蠅營狗茍的,哪有功夫來研究雜學?學生不考!”
另一個學生張祥仁贊道:“吳桐這話說到學生的心里去了,看著那些同窗整日在琢磨什么詩詞文章,待詔,學生敢問一句,學了那些何用?”
學那些當然沒用,毛用都沒有。
“沒用!”
沈安的回答讓學生們激動,楊彥說道:“待詔,大宋會寫文章,會作詩詞的人多不勝數,多我等十余人也不多,少我等十余人也不少。我等就不去了,此生只求在待詔的門下研究雜學,至死不渝。”
楊彥起身,然后跪下,“懇請待詔恩允。”
十余個學生起身,然后齊齊下跪,“懇請待詔恩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