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三人以后就是雜學的中堅力量,邙山一脈總算是在大宋立足了。
他想起了雜學里的那些學問,不禁問了楊彥:“你等學會雜學了嗎?”
楊彥搖頭道:“待詔的雜學博大精深,別說是學會,學生只要能學了其中的一門學問,就能終身受用了。”
蘇軾苦笑道:“那安北怎會學了那么多?”
楊彥茫然,“待詔就會那么多啊!”
然后他也懵了。
“是啊!待詔怎么會那么多學問?”
蘇軾自詡大才,可此刻卻也只能是苦笑道:“那是個奇怪的人,渾身奇怪的本事,讓某羨煞,恨不能把他的學問都偷學了來。”
被蘇軾贊為大才的沈安此刻就在樊樓外面的一家店鋪里,和十余個商人在說話。
茶水是最高檔的,小吃是最奢侈的,連身邊伺候的少女都是最漂亮的。
上手的一個男子含笑道:“這些都是處子,待詔若是對誰有意,盡可取用。”
沈安沒有看這些少女,而是皺眉道:“這是……鴻門宴?”
男子笑道:“待詔說笑了,今日您包下樊樓,這可是汴梁從未有過的舉動,某猜測待詔是想為那些學生揚名吧?那是好事,只是這里也有一位,他想為自己的親戚尋個揚名的地方,還請待詔一晤。”
坐在沈安對面的男子起身,拱手道:“某王知,見過待詔。”
沈安淡淡的道:“有事就說。”
王知笑道:“某家中有個少年親戚,極為聰慧,只是卻無名師,今日懇請待詔看在某的面上,讓他進了太學吧。”
沈安笑了笑,對上手的男子說道:“某給出的菜譜不夠嗎?”
他包場的代價就是一些菜譜,他覺得已經夠了。
上手的男子急忙起身道:“夠,夠,某只是想著……多認識些人,想來對待詔也有些好處。”
沈安淡淡的道:“某的事,何時要你來做主了?”
男子急忙束手而立,說道:“小人錯了。”
對面的王知尷尬的道:“待詔見了就知。”
他對外面說道:“晉卿。”
房門被推開,一個沈安有些眼熟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王詵見過待詔。”
“王詵?”
這個年輕人的姿態很是誠懇,甚至還笑了笑。
可沈安卻依舊冷漠,“王詵……記得上次在皇城外……”
王詵笑道:“那時某不知事,倒是得罪了待詔。后來某歸家后自省許久,卻是要多謝待詔的教訓。”
上次在皇城外,他和族兄王儉去尋蘇軾的麻煩,卻被沈安和趙頊暴打一頓。他們還想著有人主持公道,可后來此事卻不了了之,讓王詵憤恨不已。
隨著時光的流逝,沈安的名氣越來越大,王家覺得樹這么一個對手不好,加上王詵想通過科舉出仕,所以太學就成了最佳選擇。
可要進太學得看沈安的眼色,于是今日的聚會就是一個機會。
世家……現在沒有世家,只有家族。哪怕是有些傳承的家族,他們都有一套為人處世的法子,特別是人脈的維系之法,更是不傳之秘。
沈安是對頭,可這個對頭的手中有家族需要的資源,那么對頭也是朋友。
這就是用利益來劃分敵我陣營。
王家不差,所以樊樓的商人才敢為此謀劃,都覺得沈安會欣然同意。
沈安看著王詵,用那種極度藐視的姿態說道:“你不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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