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一路出了后宮的宮門,正在外面等候的韓琦等人見了不禁一驚,然后紛紛低頭。
“見過娘娘。”
曹皇后點點頭,帶著人揚長而去。
這個娘娘看著并不是死氣沉沉的模樣啊!
女人死丈夫不少見,但宮中的卻不同。宮中的女人死了丈夫,從此就成了行尸走肉。
可曹太后看著卻很是平靜。
韓琦抬頭就看到了被押著出來的那個斷手男子,就問道:“誰拿住的人?”
他看了嚴寶玉一眼,可沈安卻指著前方說道:“是娘娘。”
我去!
韓琦緩緩回身,心中有無數念頭在轉動著。
太后竟然動手了?
趙曙正在擦拭著嗩吶。
他雖然吹嗩吶的時間不長,可心得卻不少。
吹嗩吶要精氣神足,可人的精氣神卻有限,必須要借助于外物。
他擦好了嗩吶,說道:“拿酒來。”
外面有人拿了一小壇酒進來,打開后,一股子濃烈的酒香散發出來。
內侍倒好酒,趙曙仰頭干了,然后拿起嗩吶就開始吹。
他就這么吹一會兒喝一碗酒,等一壇子酒喝完后,眼中也多了疲色。
吹嗩吶就是吹酒,不喝酒就不持久。
“官家!”
外面進來一個內侍,稟告道:“先前沈安等人進了后宮,在寶慈宮的屋頂上找到了那個人……”
趙曙點點頭,眼中多了陰霾。
那里是曹太后的地盤,那人怎么會出現在那里?
“太后娘娘持刀上了屋頂,一刀斬斷那人的手腕,隨后擒住。”
趙曙沉著臉道:“讓沈安和陳忠珩來。”
稍后兩人來了,趙曙問道:“娘娘的刀法如何?”
陳忠珩搖頭,難過的道:“官家,臣不懂這個,罪該萬死。”
“朕沒問你!”
老趙家的皇帝最喜歡用自稱來表達態度,比如說用‘我’,這是心情普通;若是在私下用了‘朕’這個自稱,多半是在提醒你:朕現在是帝王思維,你且小心些。
他看向了沈安。
沈安和折克行學了刀法,幾次戰陣表現的都不錯,至少算是半個行家。
沈安說道:“娘娘的刀法厲害,臣怕是不敵。”
“嗯……”
趙曙的眼中多了狐疑,“年輕人要說真話,莫要諂媚。”
“臣沒有諂媚。”
沈安認真的道:“娘娘的刀法凌厲,一往無前,一看就是戰陣上磨出來的刀法,比臣的高明多了。”
趙曙盯著他,良久才點頭道:“辛苦了。”
沈安躬身告退。
陳忠珩把他送了出去,低聲道:“此事不要提及。”
“某知道。”
趙曙此刻在懷疑那個親從官背后的人會不會是曹太后,所以才問了刀法。
刀法好,那自然就是刻意的留活口。
刀法不好,那就有可能是滅口不成功。
這皇帝當的真的累啊!
這一刻沈安想起了趙禎,當年他更累,各種制衡和忌憚,讓他活在算計之中,直至死去。
“二梅那里新做了醬料,某嘗過,長進不少,你可要?”
陳忠珩摸摸身后,咬牙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