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聽到這個數字不禁有些懵。
“你莫不是記錯了?”
趙頊說道:“官家,這是沒去成本,去了成本也得有十多萬貫。”
發財了!
趙頊最近一直在擔心宮中的用度問題,連曹皇后都準備削減自己身邊的人手,這讓他羞愧難當。
那是皇太后啊!
宮中哪里都能削減用度,但皇太后那里卻不能。
那是寡婦,俗話說寡婦失業,你要是削減她的用度,那就不是人。
比如說石頭記里的李紈,那便是寡婦失業,還帶著個兒子,在賈府的日子真心不好過,但好歹一般人也不敢刻薄她,不敢輕易減少他們母子的用度。不然傳出去賈家真心不用做人了。
十多萬貫一進宮,拮據的窘境自然就緩解了,加上趙頊在暗香的分紅,趙曙霍然發現自己竟然變有錢了。
這些都是這個兒子的功勞啊!
趙曙嘆息一聲,想起兒子和沈安交往的經歷,不禁唏噓不已。
“你那時和沈安是怎么認識的?”
這個問題他一直沒問,很是好奇。
趙頊有些難為情。
“說吧,為父難道還會笑話你不成?”趙曙此刻丟掉了規矩,笑瞇瞇的多了慈父模樣。
趙頊赧然道:“那時臣還小,在郡王府里和那些人不大合得來,就喜歡跑出去轉悠。”
“那時候沈安剛到汴梁,帶著果果……那時候的果果才四歲,看著很是讓人憐惜……”
沈安要是聽到這句話,鐵定會告訴他,我妹妹有我憐惜,還有她未來的夫婿憐惜,你就免了吧。
“他那時候做鍋貼,臣覺得好玩,就排隊去買。”
趙頊面露回憶之色,微笑道:“那是晚上吧,輪到我時,沈安給了鍋貼,沒要我的錢,然后扇了我后腦勺一巴掌,喝罵著讓我趕緊回家……”
那時候趙曙的精神狀態不好,時常犯病,高滔滔在府中也不得勢,他們一家子都過得不順。
“后來臣又去了幾次,每次見到我他都兇神惡煞的讓我回家,慢慢的就熟悉了。”
很簡單的經歷,趙曙嘆道:“你們少年交好難得,更難得的是沈安大才,弄出了那些寶貝,不但自家富可敵國,還順帶強壯了大宋,果然不愧是邙山一脈的傳人。”
“他沒錢了。”趙頊擔心沈安被猜忌,“那些錢都換成了紙鈔,多余的借給了那些想造船的商人。連書院每月的耗費都是他去借的。”
“是嗎?”趙曙有些感動了,“我以為他有錢會舍不得花用,可書院耗費不小,竟然還愿意借錢給那些商人造船,他自己不能去造船嗎?肯定行,可依舊借給了那些人,而不是自己去弄,可見是在為了大宋未來的海貿而舍棄自家的好處,是個忠心耿耿的臣子啊!”
陳忠珩聽到這話,不禁微微一笑,覺得沈安的運氣不錯。
官家的性子執拗,能被他說是忠心耿耿,以后好處可多了去。
趙曙含笑道:“你娘那邊……你去說說吧。”
夫妻倆剛和好,趙曙覺得是該重振威風了,于是就不肯再去賠小心。
趙頊去請見了高滔滔,一見面就看到老娘板著臉,就小心翼翼的道:“見過圣人。”
高滔滔木著臉道:“我是你娘。”
“是,見過娘。”
趙頊一看就知道這兩口子還未徹底和好,本想不管,可想想皇帝老爹剛才的慈祥,就決定出把力。
“哎呀!”
他捂著腦門突然面露痛苦之色。
“這是怎么了?叫御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