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使遠來,國主有何話要說?”
沈安在觀察著對方,覺得這人的五官長得不錯,至少比陳忠珩帥多了。
可憐的陳忠珩不知道自己再次躺槍,正在邊上裝威嚴。
梁興也在打量著沈安,他端著茶杯也不喝,緩緩的道:“耶律洪基已經解決了國中的麻煩,如今遼國上下一心,大宋可擔心了嗎?”
沈安搖頭,“在府州時,你們甘愿作為誘餌,把府州軍引了出來,遼軍重騎精銳趁勢掩殺,可他們成功了嗎?”
沈安身體微微后仰,帶著淡淡的微笑,神色從容。
這才是一國的使者該有的氣度啊!
陳忠珩不禁暗贊,然后學了一下。
只是他比較白胖,所以學起來不大像。
梁興笑了笑,“那是遼人想蠱惑我們……實話說了吧,遼人當初許下諾言,一旦滅了折繼祖,麟府路就交給我們。可這是二桃殺三士的計謀,我們知道……但卻無從拒絕。”
陳忠珩大怒,剛想說話,沈安干咳一聲,“你繼續說。”
梁興看都不看陳忠珩一眼,“西北艱難,我們四面皆敵,若是能拿下麟府路,此后有黃河作為天塹,這一面我們只需防備遼人就是了。所以大宋無需想我們有多大的野心,只是自保而已。”
“你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沈安保持著微笑,“西北艱難,可黃河百害,唯富一套,西夏說窮,那是在哄誰呢?”
梁興低下頭去,陳忠珩見狀不禁就笑了,“歸信侯天文地理無所不知,貴使想在他的面前賣弄什么……那不是笑話嗎?嗬嗬嗬!”
內侍的笑聲尖利,聽著很是刺耳,而且還帶著那種幸災樂禍的情緒。
沈安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覺得老陳實在是太小人了,不過這樣的陳忠珩才值得交朋友。
“歸信侯的名聲我也有所耳聞,那首人皆養子望聰明,卻被聰明誤一生。唯愿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我深以為然。”
“西夏竟然也知道了嗎?”
沈安沒想到自己的詩詞竟然散播的那么廣,一時間有些自得。心想是不是再抄襲些,好歹以后和蘇軾成為大宋詩壇的雙壁……
詩詞很多啊!比如說老辛的就不錯,還有明朝的……
哥要是全抄襲了,會不會在以后的教科書上多一個頭銜?
——大宋著名詩人沈安!
很爽啊!
沈安神游物外了一瞬,梁興笑道:“我國如今也新建了學堂,該讀書的就去讀書,想來數十年后,民風自然淳樸。”
“是嗎?”沈安喝了一口茶,他從不認為讀書能讓民風淳樸,但這人既然這般說,他也樂見其成。
遼人立國多年,權貴多好享受,許多東西都在跟中原學,結果越學越軟,最終被金人掃入了垃圾堆。
可見讀書可以,但不可丟棄尚武精神,否則你用筆桿子去和槍桿子打,打毛線啊打!
沈安老神在在的喝茶,看著壓根不在意此次談判。
時光流逝,三杯茶之后,梁興去了一趟茅廁,回來進入了正題。
他的嘴棱角不錯,張開后牙齒看著很白,“我國國主希望大宋能賣些兵器……作為回報,西夏將會和遼人來一場大戰。”
陳忠珩心動了。
要是西夏和遼人大戰一場,不管誰勝誰負,對大宋的好處不言而喻。
可沈安卻搖頭道:“不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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