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的護衛們神色激動,大抵被家主這么夸贊,熱血已經沸騰了。
這便是勞心者對勞力者的區別。
沈安對這些沒啥興趣,稍后這些人撤離皇城,曹佾特地留在后面。
“安北,何為權貴?有自保之力,有倚仗,有人手使喚……讓上陣能殺敵,讓為官能牧民……這不只是說家學淵博,更多的是家中人才濟濟,想要什么的都有……”
這個有些類似于春秋戰國時的門客制度,主家通過自己的威望,用這個威望和錢財來招攬人才,然后讓他們為己用。
不過大宋卻不能弄這種門客制度,否則老趙家會讓你做噩夢。
“無需多,各種人才來幾個就好。”
曹佾是在認真的教授沈安權貴的持家之道。
權貴們的持家之道各有不同,但大多大同小異,都敝帚自珍,不肯對外人言,大抵就是那等傳子不傳女,傳長子不傳次子的意思。
“這些人大多只能用一代,為何?”曹佾對沈安真的是掏心掏肺的認真,“要讓他們歸心,你得給好處,錢財是其次,首要就是要給他們的兒子好處,要給他們自由,并盡力幫他們去科舉為官……”
沈安點頭,“如此才能讓他們效命。”
“對,安北你果然聰慧。”曹佾笑道:“你只管這般去操作,用不了幾年,沈家就會成為真正的權貴之家。”
“權貴啊!”沈安微笑道:“手中握著人才,家中存著錢糧……進可攻,退可守,這便是權貴嗎?”
曹佾點頭,“對,這便是權貴。而且大家還得互通關系,必要時……曹家是因為娘娘的緣故,所以遠離了那些人,但以后某會慢慢的和他們交往,等到了下一代,曹家就會重新融入到權貴中去。”
“抱團取暖固然不錯,可你想過沒有,那些權貴為何得不到重用?官家和朝中寧可養豬般的養著他們,也不肯讓他們為官從軍,你可知這是為何嗎?”
沈安丟下這句話就走了,留下個曹佾在發呆。
“某錯了?還是權貴都錯了。”
他沉思良久,回身請人去傳話給曹太后。
曹太后正在喝藥,天氣冷了,她早上練武渾身大汗,恃強就多在涼風里站了一會兒,這不就傷風了。
“娘娘……”
任守忠跑的踉踉蹌蹌的,屁股上的棒瘡還沒痊愈,疼的厲害。
他滿頭大汗的模樣沒引起曹太后的注意,算是白瞎了。
“叫魂呢!”曹太后冷冷的盯著他,大有再令人收拾他一頓的意思。
任守忠被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娘娘,國舅大獲全勝……”
“住口!”
曹太后握著碗的手骨節都泛白了,身體在輕微顫抖,興奮的不行。
老曹家要翻身了呀!
“去,告訴大郎,要謹慎,莫要得意猖狂。”
任守忠剛出去,曹佾的話就被人帶來了。
“娘娘,國舅問……權貴們可是做錯了?”
“嗯?”曹太后的鼻音很重,她畢竟是曹彬的孫女,只是一尋思就猜到了弟弟的意思,“權貴蠅營狗茍,自然是錯了。”
來人準備出去,曹太后叫住了他,說道:“你去告訴大郎,莫要做出頭鳥……”
等人走后,她欣慰的道:“大郎竟然這般懂事了,可喜可賀啊!曹家無憂了。”
“娘娘,國舅和歸信侯說了一番話,回頭就呆立在那里,稍后就讓小人來傳話。”
“是沈安?”曹太后唏噓道:“這個年輕人……做事老成穩重,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