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微微笑著,很是愜意。
……
汴梁城中的一股潑皮得了錢,然后齊齊去了榆林巷,一頓暴打,打走了那些癡迷于神仙之術的家伙。
“官人,是不是……不該啊!”
楊卓雪挺著依舊平淡的肚子,伸手牽著不耐煩的兒子,另一邊是吐舌頭哈氣的花花,架勢不小。
寒風吹過,院子里的幾片落葉飄了起來。
沈安俯身抓住了一片落葉,看了看脈絡,說道:“這些人為了所謂的神仙之道,拋妻棄子,敗壞家業,該打!”
“您就胡說。”楊卓雪笑道:“那可是神仙之道呢,若是有一兩個悟出來了,說不定就是神仙。”
“天下無不孝的神仙。”
沈安很是淡定的道:“所以為夫讓人打他們一頓,也是讓他們看看,打破他們的癡心妄想。”
“官人……好吧。”
楊卓雪想想自家夫君好像真沒修過道,否則作為枕邊人她鐵定知道。
可幻想依舊不可抑制的出現了,在她的腦海中……
——沈安單手拿著一柄長劍,目光冷漠的看著一條無邊無際長的巨蛇,喝道:“妖孽還不降服嗎?”
那巨蛇轉身就跑,沈安追上去,單手抓住蛇尾,奮力一扔,那巨蛇就消失在天盡頭……
“官人……”
她抬頭看去,沈安卻不見了。
這個官人啊!
芋頭仰頭喊道:“娘……”
他這個年齡的小孩子沒有定性,哪里喜歡被約束?
果果來了,說道:“嫂子,前面有人找哥哥,帶來了好些錢呢!”
說到錢楊卓雪明顯的就來了興趣,她慈祥的看著芋頭,然后松開他,說道:“回頭等你出嫁了,讓你哥哥給弄個大宋最風光的嫁妝,以后芋頭大了,就是你的娘家人……回頭讓你哥哥教他練武,到時候……”
果果皺眉拉住了跌跌撞撞跑來的芋頭,說道:“嫂子,那樣的芋頭,怕是禍害呢!”
芋頭仰頭喊道:“禍害!”
這小子說話利索的,比當年的果果強多了。
果果摸出手絹給他擦了擦臉上的灰,嗔道:“你若是成了禍害,回頭讓哥哥收拾你,聽到沒有?”
芋頭哪里知道禍害是什么意思,只是喊道:“好。”
楊卓雪含笑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幸福滿滿。她摸摸還未隆起的小腹,想著若是再生一個女兒,官人定然會歡喜異常吧。
幸福就是這樣簡單,但僅僅限于后院。
前院里擺放了許多箱子,一群精壯大漢在邊上蹲著喝水,二梅帶著人在送湯餅來給他們吃。
王天德捧著一杯熱茶在喝,見沈安出來了,就迎過來說道:“安北,二十一萬六千貫,幸不辱命,全數送來了。”
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一臉辛苦的模樣。
隨著沈安的地位提升,王天德已經很難用當年那種近似于平等的態度去面對他,多了不少恭謹。
“都是信人啊!”
沈安微微點頭,那些大漢都趕緊堆笑,有人說道:“郎君說了,有沈縣公帶頭,咱們窮不了,他老人家吆喝一聲,要多少咱們給多少!”
這話豪邁,雖然有吹捧的嫌疑,但沈安還是生受了,“好生做生意,自然有福報。”
那些大漢聽到這話,都敬畏的看著他,有人低聲道:“這便是道德高深,說不定沈縣公早就成神了。”
泥煤!
沈安聽到了這話,不禁哭笑不得。
稍后大漢們吃了湯餅,沈安帶著他們去了皇城。
在皇城門口,守門的軍士問道:“這是何物?”
“錢。勞煩去政事堂說一聲。”
沈安看到了里面出來的任守忠,有些好奇這貨怎么出來了。
“沈縣公這是要給官家送東西呢?”
任守忠笑瞇瞇的說道,目光看著沈安,很是和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