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王雱沈安就取笑了一句,王雱卻肅然道:“安北兄,還請幫個忙。”
沈安見他嚴肅,也沒帶他進書房,“何事?你說。”
“益州路轉運使楊靖安,某要他的消息,此人的性格,過往的經歷……”
王雱的眼神灼熱,準備迎接沈安的問題。
“小種!”
可沈安卻馬上低喝一聲。
聞小種悄無聲息的出來了。
沈安吩咐道:“你馬上去找在京的益州路商人,就說是某的事,問益州路轉運使楊靖安的情況,性格,在百姓中的口碑如何,記住了,讓他們噤聲,不可把此事散出去。”
聞小種點頭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雱拱手,“多謝了。”
“估摸著要兩三個時辰。”
沈安說道:“要不你回家去等候,明早某給你消息。”
王雱搖頭,“最好今夜就要。”
沈安微微瞇眼看著夜空,“好,如此……陳洛。”
“郎君。”
“你去一趟王家,告訴元澤的父親,就說某留元澤商議事情,三個時辰后歸家。”
陳洛去了,晚些帶來了消息,“說是讓王郎君少喝酒。”
沈安和王雱此刻就在喝酒,聞言不禁都笑了。
兩人慢慢喝酒聊天,說著書院的事,說著汴梁的事……
漸漸的,王雱有了些醉意。
“某不喝了!”
“好!”
沈安令人收了酒菜,兩人坐著喝茶。
這一坐就坐到了凌晨。
“郎君!”
沈安在打盹,聞言睜開眼睛,聞小種已經進來了。
王雱靠在邊上打盹,也醒來了。
“如何?”
聞小種的身上有血腥味,“楊靖安在益州路官場的風評不錯,不過在民間卻不好,其人不喜歡去體察民情,做事但憑自己的喜好,不過商人們卻知道些他的事,說是此人喜歡奉迎。”
奉迎近似于溜須拍馬!
王雱問道:“可還有?”
“有人說他一心想進京任職,為此多番搜羅了益州路的特產,令人送去京城,也不知道是給了誰,還經常送。”
王雱霍然起身,說道:“安北兄,多謝了。”
沈安也不問他為何現在要急著回家,吩咐道:“小種你再辛苦一下,送元澤回家。”
從頭到尾沈安都沒問他為何要查楊靖安,王雱也沒主動說。
這便是兄弟。
王雱一路急匆匆的回到家,王安石正好剛起床。
“怎么現在回來了?”
王雱近前說道:“爹爹,官家若是要讓楊靖安進京,那必然是您擬詔書,爹爹……”
他目光炯炯的道:“您信孩兒嗎?”
王安石不知道他大晚上去了哪,但還是點頭道:“你是我的兒,我不信你信誰?”
王雱微笑道:“那今日官家讓您擬詔,若是讓楊靖安回京任職,您就繳還詞頭!”
王安石瞬間一怔。
詞頭,就是趙曙決定了某件事,會給出一個決斷,那個決斷就是一句話,一段字,比如說:讓楊靖安回京任職樞密副使,這便是詞頭。王安石等人依據這個詞頭來擬定詔書旨意。
而繳還詞頭,就是駁回趙曙的這個決定。
這事兒有,但罕見。
一旦繳還詞頭,汴梁官場將會為之震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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