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飯后,占城人來請出發,蘇晏讓他們等等。
“某要睡一會兒。”
他很堅定的道:“這一路太辛苦,某要多睡一會兒。”
占城人沒法,只能等著。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自然沒辦法出發了。
于是又磋磨了一天。
第二天早飯后,蘇晏打個哈欠,依舊去睡覺。
我去!
這使者是來休養的吧?占城人覺得很古怪。
碼頭上,大宋的船只在檢修,并不斷補充飲水和食物,那些軍士在操練,喊殺聲震天。
占城人覺得這樣不妥當,于是在第三天時,就一通苦勸,總算是把蘇晏拉了出來。
一路緩緩而行,等見過王宮時,外面多了一隊軍士。
“是他們的精銳。”
隨行的有經驗豐富的將領,低聲說著。
蘇晏笑瞇瞇的走過去,大門外,一個占城文官拱手行禮,用流利的大宋話說道:“貴使遠來,國主不勝歡喜,已經在內等候了,請進。”
蘇晏頷首,然后跟著進去。
稍后見到國主,國主戴金帽,看著頗為威嚴。
“見過國主。”
蘇晏行禮,國主點頭,“坐。”
通譯在旁,大家紛紛坐下,氣氛漸漸融洽起來。
“貴使遠來,何事?”
國主說話很是冷漠。
蘇晏說道:“外臣來此有兩件事,第一,上次占城使者說是國主答應大宋水軍常駐,并提供補給,外臣此次帶來了戰船,還望國主履行諾言。”
國主的臉頰動了一下,目光看向臣子。
接他們進來的文官舉杯,蘇晏也舉杯,嗅了一下,覺得杯子里的酒液很香。
“這是椰子酒,還請貴使品嘗。”
蘇晏喝了一口,覺得還不錯。
那文官放下杯子,看了看使團,“交趾和大宋在交戰,交趾人敗北,如今很是惱火,就沖著占城咆哮,說占城和大宋勾結,幾次越境襲擾,就差大舉進攻了。若是大宋水軍駐在占城,這便給了交趾人借口,他們會傾國而來……”
他笑了笑,一臉堅毅的道:“占城不怕交趾,可需要大宋的支持,大宋若是能駐軍十萬在此,占城馬上就對交趾發動進攻。”
使團里有人不滿了,但在壓著。
這話分明就是在推脫!
交趾和占城打了多年了,不管占城和大宋如何,都不可能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的關系。
一句話,都是死仇了,還怕多結仇?
蘇晏垂眸,微笑說道:“還有一事,大宋已經壓迫交趾低頭,可終究需要他們暴起,最好是主動和大宋開戰,但大宋的襲擾他們忍了,所以,大宋希望占城對交趾發動襲擾,兩邊一起動手,交趾必然忍無可忍,最后只能出手。”
“除非十萬大軍入駐占城。”那官員再次打斷了蘇晏的話,微笑道:“某有個漢名,叫做韓德,某去過大宋,看過大宋的繁華,想來大宋出兵十萬不是事吧?”
他還是用這個借口來搪塞!
蘇晏微微昂首,說道:“十萬大軍,水路運送補給不易,占城能提供嗎?”
韓德一臉夸張的驚惶,“我國小國寡民,怎么出得起錢糧!”
蘇晏淡淡的道:“那就是說,兩件事國主都不答應嗎?”
他的目光轉向了國主。
國主就像是在打盹般的緩緩抬起頭,“聽,這是交趾人的戰馬馬蹄聲,我們的先王曾經戰死,我們的國都曾經被他們洗劫一空,鮮血浸染透了大地。我們不是對手。”
這是很直接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