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
曹佾心動了。
沈安知道趙曙定然有火氣,這火氣不發泄出去傷身,關鍵是下次見到自己時說不定就想起來了,然后下個黑手什么的不怎么美好。
曹佾去求瓷器,趙曙估摸著會大怒,然后呵斥一頓完事。
外戚立功太多不是好事,國舅,某這般幫你,你可得記情啊!
曹佾不知道沈安已經給自己挖了個坑,“安北,大王不小了,成親前按理該封皇太子,可上次有人建言冊封時,不少人說大王還年輕,官家春秋鼎盛,不著急。”
這是在威脅趙頊?
沈安抬頭,和曹佾四目相對。
“對,那些人就是在威脅大王,關鍵官家確實是春秋鼎盛,那話一出口,大王只能拒絕,否則就有窺視帝位的嫌疑,很惡毒啊!”
曹佾搖頭晃腦的,沈安心中內疚了一瞬,然后說道:“此事某好好想想。”
“好,那某就不操心了。”曹佾摸摸肚子,“餓了,弄些湯餅,某吃了回家。”
他這也算是站隊,表態支持趙頊。以后若是趙曙登基,曹家自然會穩穩的再上一層樓。
這便是世家的算盤,每個家主都必備的素質。
沈安叫人去弄,然后仔細想著趙頊封皇太子的事兒。
“這大碗不錯,弄去裝湯餅。”
曹佾看上了那個小瓷盆,世家子就是不一樣,一眼就看出這瓷盆裝湯餅最是恰當。
“嗯,有眼光。”
沈安贊了一句,然后想到了趙曙的脾氣。
趙頊成為太子后,除非是犯大錯,否則就是皇帝預備役了。
但大宋的太子很糾結,比如說太宗趙光義,那是晉王的封號,然后一夜之后登基,留下了千古疑團。
而真宗趙恒也是在趙光義身體不大好了之后才封為太子。
唯一好些的就是先帝趙禎。
真宗在澶淵之盟后,整個人基本上就廢掉了,大操大辦,仿佛不把大宋折騰散架了不罷休。
但他的子嗣卻很艱難,好不容易得了趙禎,稍微大些就封為太子。
及至趙曙時,趙禎沒兒子,遲遲不肯封他為太子……
所有的事兒合在一起就是一句話:天家無情。
你是我的兒子沒錯,但你不能威脅到我的帝位,否則父子便是死敵。
歷史上這些例子數不勝數,堪稱是血淋淋的父子關系。
所以趙頊封皇太子的事兒算是個小刺激,有人反對,正好合了趙曙的心思。
咱們父子慢慢走著,等朕哪日覺著身體不好了,自然會封你做太子。
太子的封號不好上,也不恰當。
這一點沈安非常清楚。
實際上還是個威脅的問題。
趙曙覺得身后有個太子,對自己是個威脅,而且還時常提醒自己在漸漸變老。
這事兒不該著急!
沈安覺得這事兒不算什么,然后就聽到了唏哩呼嚕的聲音。
定窯最新的研究成果看著很是出彩,曹佾看著那花紋中的湯餅,吃的很是陶醉。
他抬頭,搖頭晃腦的道:“真香!”
沈安的臉頰顫動了一下,然后自我安慰著。
那是童子尿,辟邪的,辟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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