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珩覺得不對勁,就去外面要了一杯熱茶來,借著由頭送過去。
趙曙在發呆。
“官家。”
陳忠珩遞上茶杯,趙曙接過卻沒喝,只是嗅了一下。
“陳忠珩,你說說,沈安是無意還是有意弄出來的吊車?”
趙曙握著茶杯,目光深邃,“這等寶貝換了誰弄出來都會珍而重之,恨不能悄然來稟告給朕領功,可他沈安卻弄在了碼頭邊上……”
陳忠珩也覺得這事兒好基友做的很不靠譜,但官家顯然是有些猜疑。
這事兒麻煩了啊!
這時外面外面來了個內侍,稟告道:“官家,昨日沈安確實是在家中和兒子玩耍,弄了個吊車。”
趙曙點點頭,陳忠珩心中一松,想了半晌,才想出來一個辦法:“官家,沈安此人有才,別人覺著是寶貝的東西,他弄不好會棄之如敝履啊!”
大佬,那是個天才,咱不能用普通的眼光去看他。
趙曙一怔,笑道:“是了,當初他弄了個金肥丹,也是大大咧咧的就做了。”
那內侍繼續說道:“不過皇城司的人說,那吊車上個月就在出云觀里使喚了。”
馬丹!
被沈安被騙了!
趙曙黑著臉,“為何不報?”
內侍說道:“他們說此事沈安正大光明,那東西是好用,可沒人關注。”
密諜就是密諜,他們只管有沒有外人潛入,至于觀里用的東西,能有個印象就算是不錯了。
那個騙子!
趙曙不禁笑了,“他寧可把書院放在外面,可卻不愿意提及出云觀,因為那里面有許多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罷了,算他謹慎。”
這事兒總算是過去了,陳忠珩覺得沈安又欠了自己一次。稍后他得了半日假,就出宮去自己和晏月的住所灑掃。
不過他先去了榆林巷。
“啥?官家竟然覺著某弄假?”
沈安怒了,“老陳,那不就是個滑輪嗎,有什么值得弄虛作假的?”
“輕聲些,輕聲些!”陳忠珩沒好氣的道:“你自己覺著不是事,可卻不知道碼頭那邊已經被堵住了,好些人想學了你的那個吊車去,可那蘇義卻守著不許,說是沒有你的許可,誰也不能動。”
“沒必要。”
沈安既然弄出了那個東西,就沒準備收什么專利費。
“可那蘇義拎著棍子不許閑人靠近呢,誰靠近就抽。”陳忠珩苦笑道:“還有,官家先前說,若是被外藩人學了去怎么辦?”
“學了就學了。”沈安很無所謂的道:“雜學里的東西多了去,神威弩丟棄前必須帶走弩機,火藥包丟棄前直接引爆……要緊的學不去就是了。”
“你倒是心大。”
陳忠珩隨后就去了自己的居所。
小院子打理的很精心,春暖花開的時節,樹頭嫩綠,花兒嬌黃。
他先打了水來灑水,然后拿著掃帚緩緩掃地。
在宮中他位高權重,多年沒掃過地了,也覺得掃地是個粗活。
可在這里,他卻心甘如怡的在灑掃。
“晏月,早些回來啊!”
他端著木盆進了屋里,用毛巾一一擦拭著家具……
弄完之后,他看著亮堂堂的屋里,不禁就笑了,“晏月回來定然會歡喜。”
他呆呆的坐在窗前,對面擺放了凳子,仿佛兩口子相對坐著。
他發呆了許久,直至陽光西斜,這才恍然醒來。
“哎!”
他緩緩起身,然后出去買菜。
晏月不喜歡出門吃飯,說是在外面吃的夠多了。
但做飯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顯然是個難題。
“先放雞蛋……應該是這樣吧?”
“火大了火大了!”
“糊了!”
一陣忙活,最后飯菜做好了。
陳忠珩依舊坐在那里,給對面盛了一碗飯。
“晏月不知道喜歡不喜歡這樣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