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心中生出了一絲挫敗感,隨即消散。他看了沈安一眼。
沈安繼續靠在柱子上發呆。
這算是兵不血刃嗎?
文彥博心中苦澀。
“陛下,舍身那事……”
韓琦再度出擊。
趙曙說道:“舍身于國有功,那誰……”
韓琦說道:“宋潛。”
“宋潛。”趙曙隱著不屑說道:“舍身此事做的無錯,不過卻太狠了些。”
把人家伙事都廢掉了,不只是狠啊!
“讓舍身進了軍中效力,算是贖罪。”
呃!
這個決定讓沈安都沒法鎮定了。
讓舍身從軍?
韓琦說道:“陛下,難道大宋的火炮在轟鳴之前,還得有個道人蹲在那里念一句福生無量天尊?”
這個畫風很不對啊!
眾人一想就覺得太可樂了些。
這仗怎么打的有些不正經呢?
趙曙眼皮子抖了一下,“就這么決定了。”
呵呵!
沈安無奈,和眾人告退。
出了大殿后,韓琦把他叫了過去,“你說你,想什么辦法不好,偏生要弄那些麻煩的。”
“是,下官錯了。”
沈安認錯很誠懇,笑的很認真。
韓琦嘟囔了幾句,然后揚長而去。
包拯走到了他身后,說道:“韓琦是慌了。雜學如今漸漸滲透了進來,帶來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東西。作為首相,他不懂就是錯。”
“某知道。”
沈安低沉的道:“在今日某看到了那些重臣們的茫然,他們發現自己不懂的東西還有許多,一個測距法,一個本息的計算就讓他們發現自己近乎于無知。”
“你是故意的。”
包拯裝作兇狠的模樣,沈安下意識的縮縮脖子。
“哈哈哈哈!”
老少二人想起了當年的事兒,不禁都笑了起來。
“那些學生進入三司是個口子,打開了這個口子,書院就順暢了。再進御史臺,以后的書院將會成為香餑餑,你準備好了嗎?”
包拯看著他問道。
“準備好了。”沈安很自信的道:“治理大宋要的不只是經史子集,更多的是需要專業的學識。你做三司使,那你得懂統籌規劃,不懂你做什么?你怎么去統領那些官吏?最終只會誤國。
而身為樞密使,你得懂戰陣的許多東西,比如說以前的樞密使,不管是韓琦還是富弼,他們更多的是務虛,為何?因為他們不懂!”
“不懂什么?”
不知何時,富弼已經到了身后。
包拯想說話,扶著他的沈安搖搖頭,然后說道:“富相當年做樞密使時,可懂對外謀劃嗎?可懂怎么針對外敵制定謀略嗎?比如說對付西夏該采取什么謀略……”
富弼搖頭,“這等謀劃,懂的人不多。”
這等謀劃要結合國勢,結合軍隊的情況,還得摸清楚對手的情況,再和一個宿將般的去制定謀略……
富弼不行,韓琦也不行。
大宋對外謀略在以前大多以失敗而告終,所以缺乏帥才就成為了大宋的痼疾。而后狄青橫空出世,一掃大宋缺乏大局觀帥才的缺陷,于是對外開始風生水起。
可狄青去后,帥才凋零。
等到了趙佶時,那群豬腦殼竟然想出了聯手金人去滅掉遼人……前門拒狼,后門進虎的道理被忘的一干二凈。
當然,也有有識之士察覺到了不對勁,說金人比遼人更兇悍,不如讓遼人去擋著他們。
可那群君臣就這么執拗的非要去送死,奈何……
富弼苦笑問道:“你懂,還有誰懂?”
“武學的學生們以后會懂!”
沈安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