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印象卻是文彥博的沉穩。
“他卻不懂這等大軍廝殺的謀劃。”
趙曙說道:“我先前令沈安去了樞密院,只是一番話,樞密院上下都被震住了。”
“那原先的謀劃都作廢了?”
“對,作廢了。”
趙曙看著很是愜意,高滔滔卻捂嘴笑了起來,“臣妾當年在宮外時,有一次出了郡王府,見到一個大漢去尋一群潑皮的晦氣,臣妾還說那大漢要倒霉,誰知道那大漢竟然一人打一群,打的那些潑皮抱頭鼠竄。想到今日沈安進樞密院,臣妾不禁就想到了這個。”
“你啊你!”趙曙想到這個場景,不禁也笑了,“促狹!”
沈安今日就相當于是去樞密院砸場子的,還砸成功了。
“文彥博看似高興,可我卻知道他是在苦笑。奈何自家沒這個本事,只能看著沈安橫掃樞密院。”
高滔滔聽了一耳朵重臣之間的八卦,稍后去曹太后那里請安時就順嘴說了出來。
“文彥博此人原先善于鉆營,先帝當時敲打了他一下,此后就好了些。不過他后來的城府越發的深了,喜怒不形于色,看似不錯,可這等人……老身以為不可柄國。”
曹太后手中有一張手帕,卻是個繡了一半的半成品。
高滔滔啞然,然后問道:“娘娘,為何?”
曹太后放下手帕,揉揉眼睛道:“此等人更多的看重自身的進退,這里不敢動,那里不敢走,若是守成也就罷了,算是個平穩宰輔。可大宋如今國勢灼灼,他若是接替韓琦,什么新政,什么進取都沒了,只剩下了平穩。”
“平穩平穩……”曹太后瞇眼看著外面,“大宋看似平穩了百年,再穩下去,那就穩不住了。”
高滔滔笑了笑:“娘娘高見。”
曹太后見她不以為然,就冷冷的道:“在許多時候,國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大宋在退,別國在進,時移世易,不亡何為?”
高滔滔的見識比不過她,只能唯唯而已。
曹太后知道她還是不懂這些,就起身道:“天氣冷。”
高滔滔目光轉動,見室內只有一個炭盆,就怒道:“那些刁奴竟然敢怠慢娘娘嗎?都打殺了!”
曹太后搖頭,說道:“天氣冷,你說是烤火還是什么?”
高滔滔說道:“烤火,穿厚些。”
“是啊!大家都是這般想的。”曹太后起身道:“拿刀來!”
高滔滔一個激靈,瞬間就想跑。
可轉念一想,她覺得自己沒觸犯太后,就訕訕的道:“這天氣練刀冷呢!”
“和烤火比起來,老身更喜歡練刀來讓自己暖和。”曹太后接過任守忠遞來的長刀,說道:“樞密院保守,這是文彥博的性子所致。就像是天冷了穿厚些。而沈安的謀劃積極,就像是老身練刀取暖……”
“哈哈哈哈!”
曹太后大笑出去,高滔滔呆坐在那里。
稍后她出去,就見外面刀光閃爍。
曹太后的身手依舊矯健。
高滔滔一路看了,稍后告辭。
回到自己的地方后,她想起曹太后的刀法,就弄了根棍子學。
只是一個簡單的扭腰揮刀的動作,高滔滔就哎喲一聲,“腰!腰閃了!”
哼哈二將趕緊沖過來,一左一右把她架了進去。
稍后御醫來了,問了之后就說道:“閃到了一些,讓圣人試試可能動動。”
里面的高滔滔試了一下,還行,就是有些酸。
“圣人說有些發酸。”
“那就無礙,歇息幾日就好了。”
于是高滔滔就慵懶的躺著,晚些卻突然一蹦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