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在位數年,交趾覆滅,西夏覆滅,北伐成功……,新政也一項項的在推行。
古今帝王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么多的功績嗎?壓根就沒有。
這位精神病患者用自己的執拗為大宋鋪就了一條錦繡大道,而這條大道別人卻走不穩。
所以趙頊必須要提升自己的威望。
趙頊見他明白了,就微笑道:“官家也在煩惱此事,所以說,我蟄伏太久,并非是好事。”
“若是官家平庸,你蟄伏沒問題。”沈安覺得有些頭痛,“只是官家怕是不會許你遠征吧?”
趙頊的沉穩一下就消失了,苦笑道:“別說是官家,就算是圣人那里都不好過關。”
高滔滔可不是善茬,要是她發飆了,趙曙和趙頊父子沒好日子過。
沈安幸災樂禍的道:“那某就在此祝你馬到成功了。”
趙頊搖頭,覺得交友不慎。
晚些他去求見官家。
“你想去?”趙曙先是一怔,旋即皺眉,“此去萬里,海上風云變幻,說不準風浪就來了,到時你怎么辦?”
“將士們也在經歷風浪。”趙頊覺得這不是事。
“去北方不好嗎?”趙曙想到了遼國。
在丟失了幽燕之地后,耶律洪基就像是一頭孤狼,正在召集麾下,磨礪爪牙,等待時機反撲。
但大宋不動窩,讓耶律洪基有些惆悵,卻不敢主動發動進攻。
這就是北伐的格局,趙曙認為,只需兩戰就能讓大宋重返漢唐盛世。
“北方……”趙頊說道:“您的意思不是讓遼人惶然不安,消耗他們的士氣民心嗎?等他們惶然時,大宋再發動進攻。”
這是趙曙琢磨了許久的地圖,尋了沈安來商議后達成的共識,為此君臣二人還發生了爭執,趙曙的嗓子都吼沙啞了。
“此事……還得看你娘。”趙曙見兒子堅持,就起身,“我先去說說……”
“多謝爹爹。”趙頊拱手,目光中帶著崇敬。
被兒子崇拜的感覺很好啊!
趙曙一路輕飄飄的到了后宮之中,等站在殿外時,就覺得有些那個啥。
“什么?”
女人的尖叫聲回蕩在宮中。
“不行!”高滔滔怒了。
“那是海外,官人您莫不是想換皇子了嗎?”
我去!
我不想換啊!
是你兒子堅持要去。
趙曙想哭,“大郎要立功才好。”
“北方也能立功。”高滔滔就像是發現了外敵的母狼,呲牙吼叫,“再說他是皇子,要什么功勞?”
“他若是沒有功勞,將來壓不住群臣。”趙曙苦笑著。
“什么意思?”高滔滔拉著趙曙的手,“官人,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威望過高些了。”趙曙冷靜的道:“交趾和西夏都是我在位時滅掉的,不出意外的話,遼國也會被滅掉,你想想,等你我走了之后,大郎面對這個大宋,他哪來的威望?”
高滔滔愣住了,然后淚水漣漣,依舊不忘吩咐道:“這些話若是被外朝的聽到,你等都準備去順州吧。”
那些內侍宮女打個寒顫,紛紛退了出去。
“此事……他既然愿意去,那就去吧。”男人在許多時候能保持堅強,但女人卻不同。
“不能不去嗎?”
“還是去吧。”
“官人……”
“官家……”
“陛下……”
宮中的動靜大了起來。
晚些趙曙出來,看著有些不對勁,走路都是歪歪斜斜的。
這事兒不妥啊!
回到自己的地方后,趙曙說道:“我要獨睡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