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趙宗實靠在墻邊,用手搓搓麻木的臉龐,無力的呼出一口氣。
“十三郎,那沈安既然是什么神醫傳人,為何不能見人?”
“郎中治病為何不能見人?”
“……”
幾個兄長在質問著趙宗實。
這不是他們刻薄,而是絕望。
趙允讓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每當聽到他的叫罵聲,整個郡王府就有了主心骨。
可現在他就躺在那里,呼吸無力,再也沒了精氣神。
恍如垂死!
趙宗實也是這種感受,而且他的感受還要更深一些。
早上趙允讓說的話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
那些欣慰……
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卻覺得悲傷。
他抬起頭來,說道:“汴梁城中的好郎中都來了,御醫也來過,可誰都拿不住爹爹的病因,眼看著……”
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艱難的道:“就算是無用……可也不會壞到哪去。”
這話說的再直接不過了。
目前大家對趙允讓的病情都束手無策,沈安就算是無用,可又能壞到哪去呢?
眾人都在回想著沈安治病的經歷,然后都搖搖頭。
有人跺腳道:“某去求見官家,好歹把最好的幾個御醫給請來!”
“好,某和你一起。”
幾個人往外去了,趙宗實茫然搖頭,也不去阻攔。
另一人說道:“某去廟里為爹爹祈禱一番吧。”
這個提議引發了共鳴。
“好,某去出云觀燒香。”
“某去文廟拜拜。”
儒道釋三家都兼顧上了,若是有那位神靈聽到了他們的心聲,想必會伸手下凡來救治趙允讓。
“御醫來了,官家派了御醫來。”
管家帶著兩個長胡子御醫來了。
御醫見房門緊閉,趙允讓的一群子孫圍在外面,就問道:“這是誰在里面?”
“里面在看病。”
同行是冤家,這話有些得罪人。
但趙宗實卻別無選擇。
有人說道:“十三郎,這二位是最出色的御醫,這些年可沒聽說出來給誰看過病……”
“是啊!沈安在里面半晌沒動靜,叫他出來吧。”
“他剛回京就到了這里,咱們家感謝他,可爹爹的病情不能再耽擱了,十三郎,請他出來吧。”
“咱們兩家本就親密,這沒什么尷尬的,回頭某請他喝酒,要啥送啥。”
“……”
趙宗實低著頭沒說話,可御醫卻有些不滿了。
就好比你家里的電視機壞了,你竟然請了兩個師傅來維修。
請就請吧,你竟然在同一時間請他們來。
這個尷尬啊!
你尷尬,可兩位師傅之間卻是怒火升騰。
誰特么來修?
你?或是我!
然后雙方的怒火上來了,主人家就成了靶子。
一個御醫皺眉道:“沈待詔?聽聞他師從于邙山神醫,可邙山……那都是尸骸……”
那位怕不是鬼醫吧!
一種膈應的情緒在蔓延。
另一個御醫不悅的道:“學醫要多年方能有成,那位沈安……我等的事還不少,郡王府若是信不過,我等馬上走。”
望聞問切,各種方子……許多典籍要學習。
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會醫術……
那個沈安會個屁的醫術,忽悠人的,也就你家信!
……
凌晨正在碼字,打開看到了飄紅,精神一振。感謝書友‘華雪鑒’的盟主打賞,記得是倉庫的老盟主,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