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珩勉強點頭,沈安說道:“那下次韓琦再說自己是名將時,某可能駁斥他?”
這人怎么就那么……小人得志呢?
趙禎親口說的名將啊!
沈安真的是得意了。
在狄青去后,大宋所謂的名將大多名不副實。一時間你說名將,我說名將,亂糟糟的,可誰都沒有得過趙禎的親口承認。
現在沈安就得到了認可。
以后若是涉及戰陣之事,他就有了發言權。
誰敢質疑拒絕他的參與,只需一句話:“官家說某是名將”。
“出來了,出來了!”
陳忠珩和張八年嗖的一下就過去了,沈安就站在原地,唏噓道:“要淡定,淡定。”
人群的中間,趙仲鍼拿起那張紙,肅然道:“多次核算,多次稱量……平均下來,三畝地畝產……一石三斗五升還多些……并無差錯。”
周圍一陣寂靜。
“老天爺啊!”
一個老農顫顫巍巍的摸著那些袋子,仰頭喊道:“那么多,能吃飽了,能吃飽了。”
百姓的日子清苦,唯一的指望就是田里的糧食。
現在每畝地多了兩斗多,這就是神跡,所以他們要謝老天。
“是待詔,待詔弄出了金肥丹!”
有人撥亂反正,這讓沈安很欣慰。
“郎君……”
老漢說道:“小人在此種地一生,敞開吃的次數屈指可數。每年都要熬一陣子,心中想著何年何月方能吃飽飯。兩斗五升,今日就能吃飽了。”
“我家孩子早上就嚷著早飯沒吃飽,可麥子還不能吃呢,哪敢給他吃飽……明年……某已經弄了幾坑的金肥丹,明年某要吃飽飯,讓孩子吃飽飯!”
上次沈安把金肥丹的制作方法交給了幾個老農,然后傳授給了莊上的農戶。
一個農戶懊惱的道:“某沒做!”
有人嘲笑道:“當初咱們都在弄這個金肥丹,你卻說那是哄人的,如今可好……你家就多餓一年吧。”
“閃開!”
陳忠珩和張八年擠了進去,他伸手提了一下麻袋,結果差點被閃了腰。
“沒錯?”
他問道。
“沒錯。”
趙仲鍼揚揚手中的紙,沖著沈安興奮的說道:“安北兄,成了,成了!”
張八年看向了某處,那邊有個莊戶微微點頭。
“郎君,那人應當就是皇城司的人,可要……”
“趕走了他,還會有第二人。”
沈安不會去干這種蠢事。
張八年附耳對陳忠珩說道:“應當沒錯。”
“進宮!”
陳忠珩跑了,張八年喊道:“封住這里!”
“為何要封住這里?”
沈安覺得張八年有些神經過敏了。
“這是祥瑞。”
張八年說完就后悔了。
“若是祥瑞,那某寧可一把火燒了它!”
沈安怒道:“這是民生,這是百姓的命根子,和祥瑞有個屁關系!”
他回身道:“想走的就走。”
他率先上馬,帶著人出去。
“都知!”
皇城司的人很尷尬,阻攔吧不對,不阻攔吧張八年的臉面全無。
沈安冷冷的道:“要攔著某嗎?”
張八年搖頭,皇城司的人閃開,沈安帶著人揚長而去。
“都知……太過分了。”
有人不忿的建議道:“去官家那邊告一狀,好歹不能讓他得意。”
張八年面色凝重的道:“封鎖住金肥丹的方子就好。”
他先前說話隨意了些,作為內侍,他只需向趙禎負責,所以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祥瑞這個詞。
在真宗時期,祥瑞就是升官的法寶,沒有祥瑞要想方設法的制造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