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道:“那石頭記是從沈安丈人家傳出來的,他那嬌妻想來文采非凡,可惜卻做了寡婦。”
他嘆道:“石頭記才出了這些,可朕卻愛不釋手。在那書里仿佛看到了活生生的血肉,那就是朕的寫照……那女人是大才。”
帳篷外的蕭觀音聽到這里就捂胸道:“竟然是沈安的妻子寫的嗎?那女子好生的靈動,真想和她好生說幾日話……”
“陛下……”
里面的男子抬頭道:“南京道派出了最為出色的密諜,有人接應……在夜間潛入沈安的駐地……”
耶律洪基的眸色冰冷,在他世界里,但凡是對手,最好就是死人。
然后他聽到了一聲輕嘆,就微微皺眉,卻沒說話。
皇后太過多愁善感,想必是覺得那位能寫出‘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沈待詔不該死。
帳外,蕭觀音輕蹙眉頭,低聲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你這般豪邁,卻也真的去了。”
“陛下,密諜刺殺被發現,沈安無恙。那些密諜……在逃出來時被倒塌的圍墻給壓住了,僅有一人回來。”
啥?
沈安竟然無恙?
耶律洪基的面色微紅,冷冷的道:“來人!”
外面進來兩個侍衛。
男子惶然喊道:“陛下,不是我等的錯,也不是南京道的錯……是有人……有人告密。”
耶律洪基冷喝道:“誰?”
男子看看左右,欲言又止!
耶律洪基冷笑道:“都是朕的人,說!”
他知道此事怕是涉及到了大遼的權貴官員,所以就越發的怒了。
可他的面上卻依舊是冷冷的。
男子知道這是自己保命的唯一機會,就低聲道:“陛下,是皇太叔……”
耶律洪基的眼中迸發了些利芒,冷笑道:“可確鑿?”
男子說道:“那密諜當時被埋在廢墟里,聽到沈安和雄州官員,以及宋人的密諜頭領姚春來在說話,提及邙山軍出城時,有皇太叔的人帶路,直接找到了咱們的人……密諜行刺也被皇太叔的人提前告知了宋人,這才功敗垂成……”
“是他?”
耶律洪基的面色微變,隨即淡淡的道:“誣陷皇叔,此人當死!”
男子沒想到耶律洪基會這樣,他舉手喊道:“陛下,臣句句是實,皇太叔……”
兩個侍衛撲過來,先是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就往外拖。
耶律洪基冷冷的道:“踩死!”
“是,陛下!”
男子被堵住嘴拖了出來,蕭觀音漠然看著,微微垂眸道:“世間總是紛爭多,奈何。”
男子被綁著弄進了袋子里,隨后一隊騎兵在前方來回奔馳。
開始那布袋還劇烈的掙扎著,到了后來就漸漸平息……
蕭觀音不想看這個,就準備回去。
“怕了?”
不知何時耶律洪基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側。
蕭觀音低聲道:“有些不自在。”
耶律洪基微微搖頭,覺得蕭家出這么一個才女也算是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