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好些文采風流之輩,連一介女子都能寫出如此震動人心的石頭記,讓人不禁憧憬南國的風流人物。”
蕭觀音不想談論生死,可耶律洪基卻面帶譏諷的道:“文采風流抵不過刀槍,趙禎龜縮在汴梁城中不敢動彈……他當年若是膽大些,直接和西夏人聯手,未嘗不能一窺幽燕。可他終究怯了。”
當年遼國和西夏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大宋若是拋棄前嫌和西夏人聯手,遼人估摸著要焦頭爛額一陣子。
“他做了宋人的皇帝,兩國倒是太平了,朕也無可奈何,只能逐日游獵……想來你也不喜歡四處游走吧。”
耶律洪基的話里帶著些別樣意味。
“不。”蕭觀音垂首道:“臣妾只是想著陛下該理理朝政……畢竟大遼很大,沒個人盯著……”
耶律洪基淡淡的道:“婦人之見!去吧!”
“是。”
蕭觀音行禮告退。
“竟然是宋禮。”
耶律洪基覺得自己的皇后更像是宋人多一些,少有遼人的豪邁。
“宋人最近出了個蘇軾,有幾首詞不錯。”
“是嗎?”
蕭觀音回身,笑道:“是那個制科三等的蘇軾嗎?臣妾聽聞其人文采如謫仙人,只是不得他的新作。”
耶律洪基說道:“朕也聽聞了他的幾首詞,果然不同反響,我大遼這般大,為何出不來這等人才?”
……
蘇軾也覺得自己是人才,不然也不會和弟弟蘇轍不去做官,要等著考制科。
制科一舉得了三等,頓時就成了大才,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這是他的臆想。
簽書鳳翔府判官,這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職位,按理輪不到一個年輕人來做。
可蘇軾不同,他是制科第三等,比狀元還牛的大才,自然能擔此重任。
于是他就來了。
路上他就打聽好了,鳳翔知府陳公弼和自己就是同鄉,都是眉山人,所以他心中樂開了花。
陳希亮,字:公弼。
制科三等,得意吧?
可還有更得意的。
剛踏入官場,頂頭上司竟然就是同鄉,而且拉扯一下竟然是世交長輩。
這舒服不?
舒服。
可蘇軾來到鳳翔府后,陳公弼壓根沒給他好臉色。
這人是什么意思?
蘇軾很不爽,寫信回去時就抱怨了一下。
可抱怨沒用,你得老實干活啊!
夏日炎炎,讓蘇軾只想睡覺。他把文書立起來擋在臉上,然后悄然打盹。
昏昏沉沉間,有人進來打招呼:“蘇賢良。”
蘇軾迷迷糊糊的聽到了這個稱呼,心中得意,就問道:“誰?”
所謂的蘇賢良,出自于蘇軾制科的科名。
他考的那一科叫做‘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稱呼他為蘇賢良,這是尊敬。
蘇軾正得意時,只聽外面干咳一聲,他趕緊就站了起來。
一個黑瘦的官員進來了,正是陳公弼
他目光冰冷的看了蘇軾一眼,然后對那個官員說道:“不過是個判官罷了,賢良什么?”
蘇軾尷尬的臉都紅了。
我說你這人會不會說話?
那官員也覺得尷尬,剛想解釋,陳公弼喝道:“拿了去,打!”
外面沖進來兩個小吏,不用敦促,那官員就面色漲紅的跟著出去。
“五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