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意思,你也是分幾次給徐文瑞嘗過好幾回你這‘家鄉特產’了啊!”顏雪抓住了莊復凱話里面的信息,“那他之前是什么樣的癥狀?”
“癥狀就是他跑廁所,跟我之前預期的差不多,一趟一趟的跑廁所,拉到腿軟,兩眼發花,別的好像也沒有什么。”莊復凱苦著臉,“最近他開始狀態不好,我就沒敢再給他放,結果后來也沒見他好轉,還越來越嚴重似的,我心里其實也挺慌的。
再后來他就請假回家去休息,我天天提心吊膽的,很怕他有什么事,一方面我覺得不可能是我的責任,但是另外一方面畢竟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情,也是有良心譴責的,所以我又很怕萬一真的和我有關。再后來你們找到許昊了解情況,許昊把我也叫了去,我就慌了。
其實之前我在寢室,他打電話報警的時候,就把我嚇了一大跳,后來發現他是說有人尾隨他,這我才松了一口氣。”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我買那個草藥的事情你們不是都查到了么,我客觀上真的認為自己那件事做得雖然不對,但是和徐文瑞死了這個應該是沒有什么關系的,所以只要能證明我的清白,你們想要查什么我都配合,你們盡管開口。”
“哦,其實也沒有什么需要你配合的,方才你跟我們聊的那些,基本上就已經配合好了。”康戈看著莊復凱吃驚的臉,無奈地笑著攤手,“本來我們是打算找到你好好聊聊的,結果一見面你就激動地抽搐倒地,口吐白沫,就趕緊去醫院了。
等從醫院出來,一想到你之前引了那么多人圍觀,回學校那邊估計也找不到特別合適聊一聊的場合,索性就給你帶我們這兒來了,起碼你可以暢所欲言,有什么情緒也不怕人看到會造成什么影響。”
“你……你們不懷疑我?從一開始就沒懷疑我?”莊復凱有些傻眼,這樣的一個狀況很顯然并不包含在他之前設想過的所有可能性當中。
“倒也不能這么說,最開始的時候,覺得你對我們有所隱瞞,確實也有過一點懷疑,但是后來發現你購買草藥那些東西之后想法就變了,比起嫌疑人來,我覺得你更像是做賊心虛。”
康戈這話不假,最初在查到莊復凱大量購買草藥的時候,他和顏雪第一時間都是對他充滿了懷疑的,結合之前他利用許昊轉移視線的舉動,就更加令人感到懷疑。
不過后來在詢問過法醫之后,這個強烈懷疑很快就被推翻了,因為經過法醫的查證,那種草藥最壞最壞的結果,也就像莊復凱說的那樣,讓人反反復復的跑廁所,最多導致輕度脫水,腸道菌群失調之類的小問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并不能夠威脅到任何人的生命。
更具有說明性的是,這種草藥所含的成分并沒有存在于徐文瑞體內,這至少可以說明徐文瑞在遇害之前并沒有攝入這種草藥,即便原本服食過,也已經完全代謝掉了。
這樣一來,莊復凱購買這種草藥雖然有些古怪,倒也確實是和徐文瑞的死扯不上關系。
“那……既然你們都覺得徐文瑞不是我害死的,為什么還要找我問那個藥的事情?”莊復凱略略松了一口氣,但仍舊感覺有一肚子的疑惑。
“也沒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心路歷程,我也很好奇為什么你會憎恨徐文瑞,這個問題很顯然是已經得到了你的解答——你覺得他的存在會影響到你最重要的人生關卡,也就是保研。”康戈大大咧咧地表示,“你一開始存心誤導我們,今天被我們嚇了一跳,咱們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扯平了!
不過我倒是還有一個問題覺得挺好奇的,假如說徐文瑞沒有出事,他還繼續對外表示他要爭取保研的機會,讓你覺得受到了威脅,那你會做到什么程度?你不用緊張,就是聊聊,一個假設而已,咱們國家不抓假想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