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你們可能不信,他就算不出事,我也就不打算再做什么了。”莊復凱苦著臉搖頭,“我真不是那種做壞事的材料,就一個讓人腹瀉肚子疼的草藥,我都一天一天的睡不好覺,總做夢他抓我了,說我對他投毒,要我去蹲監獄,我這輩子就都毀了。
我這一天天的提心吊膽,后來發現這么一來,雖然說他一遍遍跑廁所,是顯得有氣無力,狀態沒有那么好,但我自己這邊也是一樣的啊!
我每天都心里不踏實,學習都沒有原來那么專心了,再這么下去,他到底能不能保研成功我不清楚,但我自己肯定別說是超常發揮了,就連穩定發揮恐怕都保證不了。
我一想,這種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事情,真的是一點意義都沒有,更何況還要背負著特別沉重的道德負擔,實在是太沒有必要了。
許昊也跟我說,他覺得徐文瑞就是吹,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他要是能保研成功,母豬都能上樹,我們學校再怎么多方面的考慮,也不至于瞎到那種程度。”
“那假設啊,我只是說假設,畢竟這個世界上多神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康戈饒有興致地問,“我知道對你來說,保研這件事是現階段最重要的,假如徐文瑞真的把本來該是你的名額給搶了,那你會恨他到什么程度?”
“我恐怕沒有時間去恨他,因為保研如果失敗了,我就得抓緊時間準備冬天的研究生考試,想要有那個閑工夫恨他,也得等我考完了再說。”莊復凱想了想,“如果考上了,那對我來說也算是揚眉吐氣,看他不順眼是肯定的了,但他不值得我去浪費精力記恨。
我知道你肯定也想問,假如我考不上怎么辦,那也沒有什么可說的,考不上的話,我肯定得先找工作看看,如果比較幸運,有好的機遇,那就好好工作,如果沒有好機遇,那就找個能糊口的,騎驢找馬,一邊上班賺點生活費,一邊準備第二年的考研。
這么說吧,我當時弄那個草藥水給他懟到飲水機里也真的是昏了頭了,許昊說的對,就算徐文瑞是一坨狗屎,也只能再惡心我那么不到一年的時間,扣掉中間的假期,扣掉白天上課不用見到他,再扣掉晚上睡著之后誰也見不到誰,也沒有什么忍不了。
不管讀不讀研,他礙我眼的時間是有限的,也不能陰魂不散的糾纏我一輩子,何必呢!”
“沒想到許昊還勸了你不少!”顏雪有點驚訝,倒不是說許昊會給莊復凱做思想工作,而是許昊說的那些話,莊復凱居然都記在心里,并沒有當耳旁風,“他知道你弄草藥給徐文瑞放進飲水機里的事么?”
“不知道,他當然不知道。”莊復凱立刻搖頭,“這件事除了我自己,恐怕就只有你們知道了!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做這件事告訴別人!
以前他也沒怎么勸過我,后來不是我因為徐文瑞的那個狀態,有點心神不寧的,他就勸我了一些話,我越聽他說,就越覺得自己確實是有點沒必要,特別的后悔。”
說完之后,他忽然沉默了,一雙眼睛一會兒垂下去,一會兒又偷偷的瞄著康戈和顏雪,原本已經因為得知自己并不是徐文瑞案的嫌疑人而放松的狀態,再一次緊繃起來。
“你看你這個人,都說了咱們今天就推心置腹,暢所欲言,好好的聊一聊,你要是有什么問題,就盡管開口來問我們,干嘛欲言又止的那個樣子呢!”康戈眉頭一皺,語氣里帶著不贊同,態度倒也并沒有很嚴厲。
“我……我就想問一問……”莊復凱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看起來頗有些擔心地問,“我這種……算是投【HX】Du么?會不會追究我的責任,讓我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