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現在賭這個氣干嘛,趕緊配合人家警察工作,完事兒了咱們也可以早點走不是么!”一旁的同伴趕忙勸兩個人不要意氣用事。
這兩個人總算不再爭執,卻也誰都不愿意開口,女孩兒那邊抱著狗也低頭不語,最后還是得靠那個打圓場的把事情的經過給介紹了一下。
她們幾個是W市一個大學里面的學生,因為愛好攝影,所以平時組織了一個小社團,大個兒是他們的社長,女孩兒是社團里的攝影模特兒,也是社長的女朋友。
本來他們是打算去公園拍照的,結果女孩兒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那個行為藝術的新聞,說覺得那一組照片簡直太有個性了,也想要拍同款,于是大個兒為了哄女朋友高興,臨時改變了計劃,一行四個人開著眼鏡兒從他爸爸那里借來的車,就跑到這里來。
到了這里一看,沒有什么人,破舊的游樂設施還都在,原本擺在那里的假人模特也基本上還在原位,只不過是風吹日曬雨淋之下,變得更加殘缺不全了。
對于這一點,大個兒和女孩兒倒是都不太介意,他們想要追求的本來就是這種調調,所以很是欣喜,幾個人討論了一下如何構圖,剛試拍了幾張,女孩兒帶過來的寵物狗忽然掙脫了女孩兒的懷抱跑了,幾個人連忙追狗,生怕這荒郊野外的再讓狗跑丟。
結果他們一路追到了旋轉木馬附近的時候,發現那狗看起來有點不對勁,原本它只是很歡脫的一路亂跑,跑到旋轉木馬那邊之后,卻開始圍著一個騎在木馬上的假人兜兜轉轉,一直在那假人的腳邊不肯離開,嗅個不停。
最初幾個人還開玩笑,調侃說老人說狗改不了吃屎,說不定那個假人的腳底下真的就有屎,所以才會讓那小狗那么戀戀不舍,不愿意離開。
女孩兒過去抱狗,走到跟前,又招呼其他幾個同伴過去,說覺得那個假人看起來挺不對勁的,它的質地和其他的假人完全不一樣,別的假人看起來就和商場里面看到的沒有什么區別,那一個卻好像是石膏像一樣,并且從頭到尾都很完整,沒有任何的殘缺。
這個時候,大個兒就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說這個假人這么格格不入可不太好,要幫它“合群”一點,于是從附近找了一塊大石頭,就動手砸那假人的腦袋。
石膏的結實程度畢竟有限,很快假人的頭部就出現了裂痕,在一塊石膏脫落之后,露出了里面的紗布,幾個人驚訝的發現,這個石膏像居然是實心的,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
大個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非要弄清楚這實心兒的石膏像里面到底裹了個什么,當時眼鏡在一旁還起哄,說想清楚了再去弄,可別到頭來里面裹了個死人。
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他的嘴巴倒是靈驗起來,一語成讖。
發現是尸體之后,幾個人嚇得差一點掉了魂兒,急急忙忙扔掉手里的東西就跑開了,跑出了老遠之后,才回過神來,打出手機來打電話報了警。
“里面的樣子看清楚了么?這回好奇心得到滿足了?”康戈聽完,笑著問大個兒。
大個兒忙不迭擺擺手:“沒看清沒看清!我就看到一個眼睛還有鼻梁的位置,具體的也沒看清就不敢再看了!我是真沒想到里頭會是那種玩意兒,要不然的話就是借我倆膽兒,我也不會去拿石頭敲那個石膏!不對不對,是借我倆膽兒我也不往這邊來了!”
他說完之后,一臉懊惱的不吭聲了,倒是旁邊抱著狗的女孩兒心思比較細一點,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我們過去又是拿石頭砸那個石膏,又是摳里面的紗布,這算不算我們破壞了你們的犯罪現場啊?上頭留我們的手印兒了,這會不會說不清楚?”
她這么一問大個兒才意識到還有這方面的擔憂,原本臉上的懊惱又變成了更多的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