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小口喝著湯,就上黃怡背來的面包,兩分鐘完成空碗行動。
喝過熱湯,渾身暖乎乎的,讓山間霧露潮了整晚的濕氣總算散去點,不然骨頭快酥軟了。
用濕紙巾地擦干凈嘴,抬頭發現身邊多出一人。
高沫保持門迎般的姿勢站在等待,臉上似清晰寫著四個字:有話要說。
南曦將湯碗放在清洗盆里,直起腰平視高沫,問:“走掉幾個人了?”
聽著她略帶調侃的語氣,高沫笑得愈發不好意思:“正要和您說呢,除了劉寶義大清早溜了,其他人決定留下簽約。”
“哎,”南曦長嘆口氣,“老劉的名字氣起得不符他人設啊,你覺得呢?”
高沫掩嘴笑道:“三個月前他來我們公司,弄了抖抖后改得藝名劉寶義,之前他叫劉郎飛。”
“這對了嘛。”南曦認可,狼心狗肺啊,隨即想起另外個刺頭,“小龐呢?”
“在,她在。”高沫沖遠處招招手。
就見一個明明歲數不大,可心事重重的女孩子走過來。臉上層層疊疊的憂愁,化成的眉頭解不開的郁結。要說她的煩心事比黃怡多,絕對人們都信。
龐圓心停在南曦身邊,不情不愿地垂頭道歉:“對不起,昨天是我態度不好,請您原諒。”
南曦側過頭,仔細查看小姑娘后脖頸處。
詭異的舉動讓高沫費解,陪著小心問道:“怎么了?有蟲子嗎?”她沒看到啊。
南曦‘咿’聲,詫異道:“沒刀架在小龐脖子上啊。”
龐圓心臉色一下紫青,昂起頭,語氣蠻橫地說道:“你罵吧,罵完覺得如果還不解氣,你可以打我幾下。反正沫姐在哪我在哪,你別想趕我走。”
南曦以為這姑娘士端出可殺不可辱的姿勢,要和她干到底呢,感情用最兇狠的態度說服軟的話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為了未來幾日能在帳篷里踏實休息,南曦拉著高沫走出一段距離。邊走邊回頭張望,待離開龐圓心幾米遠了停住腳步,再三確定兩人對話不會讓其聽到。
低聲問:“你怎么給她洗腦的啊?”
高沫望眼遠處用眼睛發狠瞪著南曦的女孩,遞去一個眼神,女孩稍稍收斂點。
“我沒給她洗腦,小龐身世很可憐的。生在農村,父母重男輕女。為了兩袋大米的錢把她賣給人販子,六歲的她差點被買她的老頭XQ。后來買她村里的村長老婆不孕不育,見她可憐便收養了她當干女兒。好日子沒過兩年,村長老婆的病治好了,懷孩子后給她送到當地福利院。”
南曦聽著比苦情小說凄涼的身世,唏噓不已:“難怪了。”難怪戒心重,喜歡米水不進的處理事情呢。
她沒說完后話,怕全部說出傷到豎起耳朵在聽的女孩。一般戒心重的人,同樣很敏感自卑,容易因為小事帶入自己而炸毛。
“再后來你知道了,姚年珍‘收養’了她,發現沒上過學的小龐反應能力非常厲害。于是姚年珍培養她打游戲,送她去比賽、進戰隊、拿獎金。昨晚我告訴她,姚年珍雖然不在了,但我和魏星始終是她的哥哥姐姐。有我們在的一天,一定會走哪都帶上她。”
“懂了。”南曦拍拍高沫肩頭,贊道:“你兩三句話比洗腦厲害,給了她最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