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竹本就沒多用力捏住,讓張亦辰一推,本子從他手中滑落掉入泥潭之中。
污水浸透畫中漂亮的女子,張亦辰抬腳,SilvanoLattanzi定制皮鞋踩著速寫本進入帳篷。
“多畫點,因為你只能通過畫來彌補心靈上的缺憾了,真人永遠不可能屬于你。”
殘忍無情的話,讓趴在睡袋的黃怡忙閉緊偷看的眼睛裝睡。
“你除了破壞占有,還能帶給曦曦什么呢?”蘇竹的氣憤聲音在靠近,應該隨著張亦辰一起進入了帳篷。
倏地似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譏諷道:“哦對了,我忘記了,你帶給曦曦最大的一件殘破品是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現在后悔了,想演好一名好丈夫啊。晚了,你在曦曦心里的印象早定型了,這輩子不可能改變。”
身處修羅場的黃怡額頭細汗直冒,她好怕兩男人吵著吵著發現多余的她啊。萬一她聽到什么要命的內容,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她以為蘇竹平日里溫文爾雅,沒想到為了心愛之人,說話好損啊。哪怕她個外人都能聽出,話中深意代表,南曦永遠不會愛上張亦辰。
“用錯詞了。”張亦辰只用四字回擊了蘇竹的盛怒。
蘇竹詫異下,就聽張亦辰不咸不淡地道明:“我和曦兒有名有實。”
有名有實!黃怡先氣南曦這種機密事情不告訴她!下刻忍不住悄悄睜開一條縫看蘇竹的表情。
那張如玉的面龐蒼白如紙,雙唇微顫低聲道:“不可能,你在胡說。”
“你可以自己問曦兒。”張亦辰嘴角篤定的弧度張狂至極,“還有,你的虛偽自己留好,從兒時第一次偷換了卷子,出賣我和曦兒開始,你注定只能永遠活在陰暗的臭水里。”
“少主,加方派來的代表在等,咱們必須中午午飯前趕回去。”高秋鋒翻動手里平板的行程單,提醒。
“好,咱們走。”張亦辰用手背試過南曦額頭的溫度,確認恢復如常。
俯身幫她整理好耳邊她不喜歡的碎發,一吻留在她額頭。
“我知道你醒了,一會喊人幫忙把她的睡袋移到有篝火的帳篷內,此處太陰冷。等你們的向導回來,讓他處理下曦兒遇到的情況。中午給她做些清淡的食品,別放重口味調料。”
冷聲的命令讓黃怡立刻睜眼坐直,脫口答應:“好的,張總。”
“少假好人心了,你以為曦兒會信你刻意跑來一趟,所裝出來的樣子嗎?”
張亦辰安靜望眼蘇竹,哂笑下離開他身邊,“你搞錯了,我并非專程刻意為曦兒而來。給你們投了錢,我只是來看看我的錢是否在升值。”
聽這話,別說蘇竹生氣,黃怡都快氣死了。南曦還成天教育她,找男人別找太過看重現實的人。感情是用自身血淚史的教訓在勸她啊,難怪對任飛霞的抵觸心理強烈了。哎,她家小祖宗好可憐啊。
蘇竹面朝離去男人的頎長背影,壓低聲音斥道:“你以為我會在意曦曦的清白身嗎?不,你錯了,在意的只有你。對于你來說,曦曦從小到大只是一件完美的物品。她必須保持完美,才配留在你身邊。你們不會長久,因為沒有人會永遠完美。而對我來說,曦曦的任何都足夠珍貴,包括不完美。我會將你的原話原封不動轉達給曦曦,讓她徹底看清你本性。”
“不,你不會說我來過。亦如你骯臟從卷子抹掉我名字那次,任何能體現我對曦兒好的事情,你恨不得它從未發生。”
張亦辰留下句黃怡聽不懂的話離開,與此同時,她在蘇竹臉上看到了無法理解的神色。
她以為蘇竹會和她一樣,有著讓人看低的氣憤,但那張干凈的臉上滿是無措。
當察覺她的視線,他先閃躲下,隨后將她拉出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