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種角度來提醒:“金丙送過你禮物嗎?”
黃怡暗灰的眸光一下亮了,“送過啊,結婚前和剛結婚那會,過節少不了驚喜呀。”
南曦多想接句,結婚兩年后只剩驚嚇。突然好想念楊盼盼,小熊貓在,她可以自然而然的罵出逆耳的糙理。若讓南曦來說,黃怡免不了會覺得委屈。
“你想想啊,曾經你和金丙在一起,你每月手里能活動的錢最多一兩千。你和任飛霞在一起后,你的工資基本自己花。給我的房租人家掏了,孩子和兩家老人日常花銷也是人家全掏。你還想圖什么?”
南曦邊說邊觀察圓臉神色,當可愛的圓臉上多出點羞愧之色時,趁機添油加醋道出關鍵:“有錢了自己買啊,何必在意過程,沒有面面俱到的男人。就好像我,我知道張亦辰的臭毛病,他做事從來以自己角度出發,我只能慢慢嘗試改變他。但他如果一時半會改不了,我總不能為這事把自己氣死吧。心情和身體都是自己的,別自己挑事找氣受。”
黃怡開始聽得在理,后面聽得解氣。
可細細一想,抓出貓膩,勾起眼睛盯住南曦問:“你確定你還討厭張總嗎?”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會關注于對方的付出方式吧,南曦之前就根本不在意張亦辰如何做,只求兩人別接觸。
“當然。”南曦脫口應道,面不改色地扭轉話題:“你信不信,若讓優質離異女知道任飛霞的情況,你前腳和他前腳分開,后腳多得是人擠破頭來搶他。你更該感謝老天,看你可憐給你個金疙瘩,別等丟了才知道后悔。”
“不是啊,曦曦,只是小小的一個禮物,難道他不能先順著我心意做完再提要求嗎?我也是人,我也有期待啊!”
黃怡想委屈的哭訴兩句,重新把南曦立場拉回來,誰料南曦不給她機會。
“沒什么不是的,我去趟洗手間,你自己冷靜想想吧。”
黃怡坐在包廂里,沉思半晌。大道理誰都懂,只不過人的貪心會促使心中渴望無限擴大。得到一點,會想或許下個點他能做得更好。
旁觀者清,南曦說得沒錯,她是該辯證看問題了,以后盡量避免情緒情緒直來直去。
思想的明白帶來身體上的輕松,起身讓服務員收拾好包廂,拉開門去尋她的金疙瘩。
推開另個包廂門,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停滯進入的腳步。
任飛霞和南曦分別坐在樂樂身邊,兩人嘴角帶笑,教樂樂玩飯店送的玩具。
在黃怡看來,他們才更像一家。她許久未見過任飛霞無壓力的笑容,以及樂樂開心的親近。
她腦海里翻騰出剛聽不久的一句話:“優質離異女知道任飛霞的情況,多得是人來搶他。”
小祖宗的婚姻形同虛無,每次路過寺廟,她全會祈禱,要讓小祖宗幸福啊。
可,如果這份幸福是她讓出去的,她還會真心希望小祖宗幸福嗎?
黃怡帶著沉重的問題進入包廂,如同一個外人般默默坐在三人對面,看著他們嬉笑玩耍。
應付過去樂樂喊的幾聲:“媽媽,一起玩吧。”
又應付過去任飛霞詢問的一兩句:“餓不餓?”
沒人注意到她具體的情緒,亦沒人愿意為她停下嘈雜鬧心的笑聲。
“段姐還十分鐘左右到了。”南曦抬腕望眼表,給黃怡打個暗示。
黃怡抬眸,眼底積滿暴躁的迎上南曦平靜如水的杏目,她多想大喊聲:‘你和他聊得那么歡,你讓他去旁邊包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