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一個多小時結束每晚進行的親子互動,南曦活動下手指,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發酸。
“師父,那我明天回去處理下事情,等25號折返回來。”南曦道出打算。
陳謀岑板起臉,有些不悅地喝問:“剩下五場戲,你打算再拖幾周啊?”
讓兇下的南曦分外委屈,不是她想拖啊,關鍵總導演不給排啊。
無辜地眨下半剪秋水的杏目,睫羽顫顫。
偷瞟眼總導演嚴厲的神色,抱怨留在心間,輕聲道:“我爭取25號回來,月底之前完成拍攝。”
做這種安排不單為了取悅總導演,還為了另部電影的檔期,持續壓下去,等《烏鴉》劇本出了更麻煩。屆時她只剩累死累活一條路,每周兩邊飛軋戲趕檔。
“沒志氣。”陳謀岑嫌棄地抬手戳下南曦額頭。
南曦可憐巴巴地揉揉被戳過的地方,迎上貶低之話,故作賭氣地說:“那徒弟爭取一天過,”也不切合實際啊,您不給機會啊。
話沒說完讓稱好的答應打斷:“可以,明天白天拍完專心去忙你的事情吧。”
南曦愕然無語,一場戲不過讓壓幾天,明天白天要過五場戲!最近讓陳謀岑拖得有點磨掉棱角,總覺得很天方夜譚。
“好的,我回去研究研究,爭取明天全部一遍過。”南曦亮出最后的底牌,準備整宿不睡。
反復練習表情和臺詞功力,明天一起爆發。
剩下的五場戲前兩場演反派女一被抓,她堅信只要只字不說,會有受要挾的人能保她出去。
第三場得知時駿飾演的角色把所有罪責推到她身上,并竄通好她妹妹作證。
從來利用別人的狡猾狐貍首次體會眾叛親離的絕望,無助痛哭,正是這場戲她演得不過關被卡。
第四場她深刻意識到自己逃不出去,瘋魔狀態寫下血書,透露所藏證據的位置。
最后一場,確認讓她頂罪之人全部被抓,包括她妹妹,狂笑中自行了斷。
五場戲從痛苦猙獰到絕望無助,最終瘋魔自殺,臉色無關緊要,主要是神態必須到位。所以熬個大夜沒關系的,希望能體會其中精髓吧。
若有所思的擦干凈手,耳邊傳來陳謀岑的考問:“幾天了,你還沒想清楚我為什么不讓你的哭戲過嗎?”
她有想過原因,但她又不是傻傻癡等的人,早在之前側面問過了,全讓否決。
所有可能被推翻,她茫然地根據最不可能,卻是多見的常理推斷:“因為我哭得不夠慘。”
“這個回答要貼邊點,比你之前猜的聲音、痛苦程度等一些胡謅的問題靠近。”
南曦惆悵地抿平嘴巴,她之前沒有胡謅啊,全是經過認真思考得出的可能性啊。
瞅著陳謀岑要說出正確答案了,她將憋屈先放一旁,謙卑地點點頭。
陳謀岑眸色一凜,沉聲道:“你的微表情以及神態轉換全過關,但你的表演時刻都很美,可最后五場劇情不需要一個美人。我知道這點和你擁有的外在條件,年幼受過的教育,以及入娛樂圈的鏡頭表現力息息相關。但你需要演一個不擇手段之人的落幕,表現出她的盲目自信被摧毀,逐漸變成唯我主義的瘋子整個過程。”
南曦安靜聆聽,接納重要知識點的腦子在快速運轉,如何表現的方式沸騰于她的思想中。
“影視的鏡頭不是秀場的鏡頭,你只有撕破時刻保持美感的面具,方能還原最震撼人心的角色。”
南曦細細琢磨良久,眼底樹立起堅定的信心,鏗鏘有力說道:“師父,我懂了。”
“嗯,”陳謀岑盤腿坐上床,側頭朝孫紅光喝聲:“電視關了,讓小曦演次。”
孫紅光應聲‘好’,十分支持地關閉電視,抬手朝電視機前給南曦比劃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