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生漆,火燒縣兵大營?
能這樣大手筆的,這是為了奪權?
能折騰這么大的,縣里可沒有幾個人。
“地道另一側出口,可是黃舉人家?”霍寶想了想,道。
“不是,是縣衙后宅!”
縣衙后宅?
這曲陽如今也是古怪,縣令、縣丞、主薄等文官一個也沒有,只掛著一個縣尉,全部心思在縣兵大營,不理會衙門那邊。
八千戶的大縣,每日里雞毛蒜皮的事就不會少,這衙門停了兩個多月,會成什么樣子,真是叫人不敢細想。
“縣衙那邊還有什么人?”霍寶轉頭詢問侯曉明。
侯曉明不僅是童軍曲長,還兼任斥候隊隊長。
“六科文書中刑、戶、工三科都在,以戶科文書為首。”
“戶科文書什么出身?不會也跟前縣令、主薄沾親吧?”
縣衙六科中,戶科涉及民生,油水最足,一般人還真謀不到這個缺。
“不是之前的戶科文書,先戶科文書闔家隨縣令大人逃了,現下戶科文書之前是戶科小吏,縣尉大人掌權后才升為文書,是鄧老爺之侄……”
霍寶望向秀秀,鄧老爺的侄子,就是秀秀的堂舅,親戚實是不遠,可之前從沒有聽鄧健父女提及。
秀秀小臉拉下來:“我這個堂舅是個童生,讀書讀愚了,咱們得去看看,別是讓人利用了!”
霍寶點點頭,吩咐侯曉明:“點兩百人,隨我往縣衙瞧瞧。”
侯曉明應聲下去點兵,霍寶又吩咐朱強:“將縣兵大營守好了,大營里也掃一圈。”
朱強應了一聲,下去帶人檢查不提。
霍寶、秀秀、侯曉明,帶了兩百童軍,浩浩蕩蕩的往縣衙去了。
縣衙門口,并不是霍寶想象中的蕭條,地面整潔,門口有人把門。
眼見童軍由遠及近,那把門的面色一變,轉身就往里面跑。
霍寶瞇了瞇眼,看著偌大的縣衙大院。
這還真是燈下黑了。
縣令、縣丞都跑了,幾個文書中還是縣尉的親戚為首,誰會想到這縣衙大院不太平。
“寶爺!”侯曉明滿臉漲紅,連忙躬身:“是屬下疏忽了,沒有探查縣衙!”
“不怪你,是我吩咐你可著城中士紳商賈監測的!先圍了,再傳話給巡邏的兩百人過來支援!”霍寶吩咐道。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不知縣衙里詳情,霍寶不會用童軍性命冒險。
兩百童軍散出去,將縣衙前后給圍了,其中五十弓兵,一半在后門,一半在霍寶身后,張弓待射,對準縣衙大門。
“嗒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個儒生裝扮的人出了縣衙大門。
看到外頭情形,那幾人都站在門口,神色變幻莫測。
其中有一人,二十五、六模樣,留著短須,估計是出來的匆忙,衣裳有些不齊整,看了眼秀秀,又看了看霍寶,上前兩步:“這是霍家小哥吧?你可以隨秀丫頭,叫我一聲堂叔。”
霍寶沒有應答,而是上前幾步,直接掀開那人儒生褂子。
藍色儒服里,雪白底襯。
“非禮勿動,非禮勿視!”那人忙壓了衣服下去,呵斥道:“霍小哥這是作甚?看著也斯斯文文,怎么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粗鄙!”
霍寶沒有回答,直抬頭望向那人:“生漆是你預備的?地道是你叫人挖的?你……投了白衫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