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霍寶早早醒了。
昨天去了大營一次,不僅霍豹手癢,霍寶也手癢。
別的都是外物,變化不隨心。
這锏卻是他能握在手中的。
老爹不會將他們父子的性命安危交到別人手中,霍寶更是如此。
六月天亮的早。
五更未了,校場就已經有人在了。
看到熟悉的身影,霍寶腳步有些躊躇。
糟!
這兩天瞎忙,忘了表叔之前的神眼。
這送上門了!
鄧健**著上身,一身腱子肉,手中一雙玄鐵锏舞得密不透風。
不等霍寶猶豫,鄧健已經發現霍寶,瞥了一眼。
霍寶老實上前,看著鄧健就有些移不開眼。
鄧健手中的仿佛不是玄鐵锏,仿佛是延伸的手臂。
如臂揮使!
霍寶打開锏馕,也拿出自己的锏。
右手還罷,左手還是有些不順手。
單手锏再順手,雙手锏也得學。
學不會雙手锏,對敵的時候就有了短處。
大開大合之下,不能回防己身。
他之前對著書,自己跟著學了前兩式。
后來在曲陽,鄧健指出他的不對之處,重新習了第一式。
霍寶做了個起手式,將這招式來了一遍。
鄧健不知何時已經收了兵器,正看霍寶演練。
見他一招演練完,鄧健瞪眼訓斥道:“混賬東西,莫要說你同我學的,你丟得起這臉,我還丟不起!你本就是初學,正該日日操練,才能真正掌握這門兵器……整日里不務正業,就一招還練荒了,真是廢物,左臂低了半寸,右肘勁道不對……”
霍寶老實聽了。
這就是廢物了?
再也不是好侄兒了?
好像天下當岳父的,都有這個毛病。
那就是看女婿不順眼。
不過鄧健說的沒錯,自己這些日子是懈怠了。
背著锏囊,可操練的時候少。
很是不應該。
“哼!莫要仗著力氣就想著偷懶!力氣大,護不住自己,頂個屁用?又不是刀槍不入,不管是讓人摸到跟前,還是直接弓弩遠射,都避不開!以后早起半個時辰,隨我來習锏!”
“嗯,謝謝表叔!”
霍寶乖巧應了。
鄧健瞪了他一眼,這才從第一招起頭開始,給他演練一遍。
霍寶不敢眨眼,仔細記下。
鄧健訓斥教導一番,心中舒坦不少,懶得再看霍寶,自己練锏去了。
霍寶看著那行云流水的招式,卻是有些走神。
自己對著書本學習招式,多有不足,鄧健一眼就能挑出毛病。
鄧健的招式,跟誰學的?
不是親族斷絕的孤兒嗎?
不是童養婿么?
換個別人被盯著,早要不自在。
鄧健卻是更添得意,拿出十分本事來。
臭小子,別人都慣他,自己可不會慣著他。
學不好锏法,且好好收拾他。
一個時辰過去。
霍寶如同水洗一般,也沒有力氣再胡思亂想,跟鄧健說了一聲,便回去洗漱。
今日開始,他要隨林師爺學文。
洗澡水早就叫人預備好,等霍寶更衣完畢,早飯也送來了。
兩籠羊肉包子,一碟夾肉燒餅,一碟蘿卜絲糕,還有湯面,與四色小菜。
霍寶早起消耗大,就都吃了干凈,才漱口前往書齋去林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