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寶明白牛清的想法,卻不能讓他留下短處,就點出他獨丁身份,又將成親之事推到老爹身上。
吳墨起身,面帶感激,鄭重作揖:“在下不是誤會,是受寵若驚!我們兄妹何德何能,能的小爺關切垂問至此?只是到底是舍妹終身大事,還請允在下回去與舍妹商議,再給小爺回復。”
滁州城里多少人家想要攀上新元帥,不得門路,才會對唯一與州府有關系的鮑家羨慕嫉妒恨。
吳墨這里,不僅得回祖產,還天上掉下一門好親事。
年歲相當,正妻名分,結了就是新元帥的姻親。
換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忙不迭點頭應下。
吳墨卻是要胞妹點頭才應,這份手足之情可嘆。
這個人有腦子、有耐心、有決斷、有底線,是幕僚的好苗子,霍寶覺得不錯。
只是老爹昨天已經放話,十七歲到二十五歲的去找水進報道,霍寶就不打算截胡了。
水進那邊正缺人,說不得正合適。
“你已經耽擱一上午,記得下午去大營找水將軍報道!滁州是大家的滁州,保住滁州、發展滁州,需要大家齊心合力!”霍寶端茶送客。
吳墨鄭重應了,才轉身離去。
霍寶直接從后門去校場。
后門口牛清皺眉站著,不知想什么。
“清大哥,怎么了?”
“寶兄弟,這親事不行!”
牛清面上沒有了之前的羞澀,滿臉不贊成。
“清大哥剛才見豹子了?”
“嗯!誰家的閨女不是娶?沒必要沾這家麻煩,又不缺吃少穿,要是因這個拖累五叔與你的名聲,那我寧愿不娶!”牛清態度很堅決。
霍豹匆匆趕來,正聽了這一句,面色就帶了羞慚。
自己犯了貪念,忘了這個。
寶叔為了不擔斂財的嫌疑,將吳家明面上的財產借著一場“公審”都散出去。
自己卻跟著添亂,非惦記著吳氏女的嫁妝。
霍寶看看兩人,既欣慰他們能事事先想到他們父子兩個的立場,卻也不算就此作罷。
“人人背后都說人,人人背后被人說。要是顧及旁人的說法,咱們也走不到今天。只要問心無愧,就無需顧及這許多。這門親事成了,小人會嘀咕咱們貪財,可真正明眼人卻能知曉咱們的寬和與大度!”
殺了該殺的,就要安撫該安撫的。
士紳商賈們,也就曉得州衙這邊不是一味強硬。
牛清被說服了,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霍寶又望向堂侄:“你也別瞎尋思了……這次你是為清大哥著想,這吳家兄妹的人品又比旁人好些,我才拉一次線,下回這種事莫要再尋我!”
兩輩子第一次做媒人!
尷尬死了!
霍豹立時老實道:“侄兒以后再也不敢了!只這一回!”
不管是吳氏女的嫁妝,還是牛清以后日子舒心不舒心,在他心中都比不過寶叔的名聲重要。
寶叔不將旁人的說法當回事,可是他卻不能不當回事。
心中已經悔死了。
只是親事已經同吳家說了,就沒有反復的道理,否則對于吳家兄妹來說,就是雪上加霜。
……
昨天跟著各家來州衙的孩子總共有三十多,除去十歲以下的,還有二十二人,如今都在校場里站著。
霍豹上午考較眾人,就是在這里。
“沒有哪個能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