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守卒轉身往暗處跑,才走沒兩步,就慘叫一聲,倒斃在地。
剩下的守卒瑟瑟發抖,連跑也不敢跑了。
“繳械不殺!”
水軍長槍一點,道。
剩下二十來個守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中雁翎刀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繳了械。
霍寶撿起地上的锏,看著地上守卒尸首。
就他與水進進城,容不得半點變故,只能選擇速戰速決。
“吱……呀……”
慎縣城門緩緩打開。
城外的一千的人馬立時進城。
“噠噠噠噠”,隨著馬蹄聲響,水進帶著大部隊也到了。
他騎在馬上,黑著臉,瞪了霍寶一眼:“只這一回,再沒有第二回!”又呵斥水進:“他膽子大,你不說攔著,還跟著湊熱鬧,回頭他爹問起來,你莫要牽扯我!”
霍寶收了雙锏,很是老實。
水進臉上賠笑:“這不是鄧叔計劃周全么……”
鄧健看他胡子拉碴的模樣刺眼,轉開頭,懶得搭理。
這奪門計劃是鄧健想的,只是他原本想要親自上陣。
畢竟此事有兇險,要孤身奪門,全憑勇武,別人他也不放心。
結果霍寶、水進兩人稱他是主將不可冒險,死纏亂打,愣是將奪門的事情搶過去。
如今雖是功成,可鄧健這一路提心吊膽的,還真不如他親自上陣痛快。
城門衛已經被殺。
鄧健就在剩下的二十來個守卒挑了個什長問:“六縣圍堵巢湖,慎縣出兵多少?其中老卒多少,新丁多少?城里還有多少兵卒?”
“出兵三千……老卒五百,新丁兩千五……城里還有三千五百……”
鄧健挑眉道:“這幾日征的新丁?”
“嗯,三千新丁,都在縣兵大營是這幾日剛征的,天亮就往北關去……”
這什長求生欲極強了。
不待鄧健發問,他就說了城中剩下兵力分布:“大營那頭三百老卒,鎮著新丁……東城官倉,有一屯守卒……這邊與北城門,各有一屯守卒,剩下一屯在知縣衙門值守……”
城門再次關了。
官倉、北門、知縣衙門各派出一曲人馬,南門這邊也留一曲,剩下一萬人被幾個守卒領著,直接往縣兵大營去。
水進眼睛放光:“鄧叔,是不是分兵將剩下幾個縣城也快點掃一遍……這一縣就是三千新丁的話,轉一圈就是小兩萬人!”
鄧健瞥了他一眼:“轉一圈,四百多里,幾日?還記得軍令是甚?”
水進可惜道:“好可惜,遲了他們就往北關大營去了。”
鄧健傲然道:“去又如何?回頭打下北關大營,還是滁州兵!”
水進忙不迭點頭:“還是鄧叔說的對!”
……
天還沒亮。
被強征來的新丁,很多人都沒睡。
明日就要往大營去,大家怕的要命。
要說廬州,百姓很是富裕。
因水道充足的緣故,黃淮大旱,也旱不到這邊來。
風調雨順,百姓安逸。
就算去年開始,不少河南人、滁州人來逃荒,讓地方上有些亂,可后來也漸好了。
沒想到,一朝變故,知府衙門下令征兵。
十日前還抽的不狠,這次三抽二,就很厲害了。
不少人家,父子、兄弟都出來,如何能放心家里?
更讓人絕望的是,單丁也抽。
大家生出幾分絕望。
滁州大軍圍縣大營,最先聽到動靜的就是這些人。
只是大家很老實。
原來還來回翻身的,此刻也安靜下來。
大家都提了耳朵聽外頭動靜,卻沒有幾個膽子大的出去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