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放話讓士紳自己選擇,可為了防止萬一,也都叫人盯著。
這般動靜,哪里瞞過人去?
有喬家帶頭,另外兩戶不想離鄉也不想歸順滁州軍的人家當日也舉喪。
鄧健的脾氣,哪里受得了這樣糊弄?
立時下令拘拿三家家主,以“殺親”罪斬首,籍沒家產,家眷子女充苦役營。
要說冤枉么?
仵作出面。
這三家老人,吞金、自縊、服毒,沒一個正常死的。
要說不冤枉,那做主的不是他們。
口口聲聲說無辜,可這樣為了解一時困境,忍心讓父母自戕之人,又哪里算是好人?
這些人就算投了滁州軍,也不能用。
“這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鄧健直接教導霍寶、水進:“一個劉家在前頭,都不能讓他們畏懼,這樣不知趣的人家就不必留了!”
廬州士紳,噤若寒蟬。
誰會想到看似好脾氣的滁州軍,出手會這樣迅速狠辣。
這三家加上之前的六、七家,兩日時間,就有十來家士紳大戶灰飛煙滅。
這下是真畏懼了。
各家各戶安靜如雞,不敢有半點動作,生怕引得滁州軍懷疑。
……
那兩戶拖家帶口的人家,是順利出城,可沒一個時辰就折返回來。
欲哭無淚。
是乘船回來的。
巢湖水師出巢湖了。
之前往滁州軍求援的巢湖水師右軍指揮安勇將軍親自率軍,自肥水而上,來到廬陽城下。
五百艘戰船,密密麻麻橫陳在肥水上。
又有水師斥候上岸,打聽廬陽消息,正好將這出城的兩家堵住。
得知滁州軍昨日就占了廬州,安勇既是佩服,又是不安。
佩服滁州軍速度快,不安的是原本說好巢湖水師配合滁州軍攻城,這來遲了顯得不厚道。
知府衙門這邊得了消息。
鄧健帶著水進、霍寶等人都迎了出來。
站在城墻上,看著肥水上的戰船,三人眼中都大放異彩。
這就是巢湖水師,以后就是滁州軍的水師。
有了巢湖水師,滁州軍征戰就不拘于淮南一地。
廬州同知與廬州通判也來了,卻是憂心忡忡。
怕巢湖水師遷怒廬陽,攻進城來。
鄧健已經叫人打開水閘,放安勇座船進城。
安勇帶了幾個副將,匆匆下船:“我等來遲了,差點耽擱將軍大事!”
鄧健擺擺手,道:“無礙!是老鄧心急,一路走的快了些。”
從安勇到和州求援,至今才三天半。
這其中還有安勇折返巢湖水師的時間,又是一下子出動這么多船只,這已經算是快了。
不管如何,廬州城到手。
剩下的就是巢湖水師上岸,繞路到長江口。
滁州軍這兩日,從延江眾縣征用民船,等著巢湖水卒了。
屆時,里外包抄,正可滅橫在北關的船隊。
安勇并不耽擱,與鄧健、水進等人寒暄后,就打算直接帶船南下肥水。
這是要送眾水卒在北關附近登岸,好從那邊南下到江邊。
鄧健吩咐水進、霍寶、馬駒子等人留守廬州,自己帶了三千兵馬,押送炮車、弩車,還有上千石糧食,直接登船,前往北關與霍五等人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