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巢湖水師的五百戰船離開,廬州同知與廬州通判還如在夢中。
這前后停了一個時辰,巢湖水師就撤了?
那個鄧將軍還帶了幾千兵卒上船?
火炮帶走了?
弩車帶走了?
廬陽剩多少滁州軍?
他們就不怕知府那邊得了消息,帶了府兵回轉廬陽?
兩人面面相覷,留心看剩下的幾個滁州軍頭目。
除了水進看著像回事,剩下兩個,一個單薄少年,一個不男不女模樣,這能頂用嗎?
叫人不放心。
咦?
這幾人臉色發黑,這是也心里沒底?
水進、霍寶、馬駒子等人臉色都不好看。
“鄧爺不厚道!”
水進小聲跟霍寶抱怨道:“留守廬陽是大事,本該鄧爺親自留守的!”
那樣送弩車、送炮車前往北關的就應該是水進部。
霍寶也鼓著腮幫子,在那里運氣。
留下水進、馬駒子守城沒什么,為什么將自己也留下了?
他也想要看巢湖大戰。
不管是水面的戰役,還是陸地戰役,都是規模宏大,想想都叫人振奮。
可鄧健瞧著廬陽這邊,滁州兵少,抽調不開,就拿童兵在這里充數。
外加上對巢湖水師心有防備,不想霍寶登船。
可他擔心霍寶,就不擔心自身安危?
堂堂滁州頭號戰將,就不能穩重些。
就算陸路行軍,也只不過比乘船慢一日,有什么耽擱不了的?
端的膽大,不過這般膽量氣度,也能令水師將士刮目相看。
馬駒子更是欲哭無淚。
水進、霍寶還有昨日剿劉家的功勞與斬獲,她與霍虎干守了兩日糧倉。
原想著能趕上北關合戰,沒想到鄧健又吩咐他們繼續守糧倉。
這……軍令如山……
沒地方說理去……
廬州同知斟酌著,上前道:“水將軍,鄧將軍帶了幾千人馬離開,這廬陽城里是不是人手不足?”
水進道:“已經去信給慎縣,那邊還有五千兵馬,會抽調三千上廬陽!”
兩千滁州軍,兩千五新丁,還有那五百編入輔軍的單丁之類,正好五千。
廬州同知聽了,心里才踏實了。
這還差不多,走了三千兵卒,補上三千。
要不然剩下這些人馬怎么守廬陽?
廬州通判,卻是心中嘆息。
果不其然,位于和州與廬陽之間的慎縣已經落入了滁州軍之手。
這樣看來,位于和州與廬州交界的巢縣也難守住。
廬州六縣,已經沉陷一半。
廬州,無力回天
……
雖說之前滁州軍就表明是來援巢湖水師,可也沒有戰船臨城來的震撼。
巢湖水師的彪悍,廬州人感受最深。
士紳人家之前心中那點兒不確定,都落定了。
有滁州軍這軍備齊整的過江龍,與巢湖水師這戰力彪悍的地頭蛇聯合一起,知府那臨時征調的幾萬新丁當什么用?
廬陽城里,恢復了平靜。
只是為了防止萬一,水進依舊叫人封閉了城門。
在巢湖大戰落定之前,廬陽城會一直戒備下去。
日暮之前,慎縣的三千人馬到達廬陽。
其中一千鄧健麾下老卒,兩千新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