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徒三有糊涂的時候,可到底是兒子的親舅舅。
就是小寶的夢中,徒三不是也夠意思的給兒子封了個異姓王么?
徒三占著北邊,就是滁州軍的藩幛,有利無害。
對于徒三一干人的到來,滁州上下反應各異。
馬寨主、林師爺都頗為親近,寒暄問候,全無嫌隙模樣,徒三心中松了一口氣。
薛彪在旁見了,心中嘀咕馬寨主、林師爺面皮厚。
當初坑人的是哪個?
如今一個一個敘舊,這就翻篇了?
他真是恨不得搖一搖徒三脖子,提醒他一聲,六月里沒有這兩個家伙配合,霍五占不了滁州。
徒三又沒有七老八十,哪里忘了此事?
只是他反省過,連姐夫都不怨,就更不要說旁人。
人性就是如此微妙。
待親人更苛刻記仇些。
對于旁人,反而更容易寬容。
當時他沒有將馬寨主、林師爺等人當成自己人,就沒有資格埋怨人家背叛不背叛了。
杜老八性子大剌剌,卻是最知曉好惡。
當初徒三沒有親近他,他便也不親近徒三。
今日相見,也是湊個數。
鄧健這里,對徒三則是不滿。
就是在徒三面前,他也沒有遮掩,打了招呼后,直接懟道:“之前敬你是個人物……沒想到你連亳州也守不住,還要外甥奔波過去援手……”
徒三苦笑道:“表哥說的是,的確是我這個當舅舅的無能,很是不應該……”
鄧健輕哼一聲道:“這就認命了?亳州是柳元帥發家之地,真要白白讓出去?打完楚州,你們是不是當北上了?”
徒三點點頭:“確有此意!”
他專門走一遭,也是為了跟姐夫招呼一聲,固然占了楚州,也沒有與滁州軍爭揚州的意思。
實際上,以亳州軍如今實力,就算上下一心,打揚州也沒有勝算。
更不要說亳州軍如今分裂成兩部,就是打楚州都不能一鼓作氣,再盯著揚州就太不自量力。
打不了揚州,能拓展的地方就是亳州。
至于孫元帥,惡名昭彰,拿下來并不難。
鄧健道:“到時候需要幫忙就招呼一聲,我倒是也想要會一會那個孫元帥。”
徒三點頭道:“不會與表哥客氣。”
馮和尚這里,卻是徒三的熟人。
馮和尚之前是元帥,如今只是滁州一個將軍,這稱呼起來到底尷尬,徒三就直接道:“馮兄!”
馮和尚做了稽首禮:“徒三爺!”
兩人都曾是佛門弟子。
徒三心中,很是羨慕馮和尚。
亳州幾萬白衫軍,只有馮和尚手下才是精兵,比孫元帥握在手中的亳州官兵還強些,更不要說柳元帥、徒三麾下這些農兵。
馮和尚當初出走,亳州各方勢力都以為他拉著隊伍回揚州,沒想到竟是來了滁州。
馮和尚心中,對徒三卻有些看不上眼。
行事束手束腳,不夠干脆。
要是徒三在亳州痛快的整合柳元帥麾下隊伍,就算人數上不占優勢,也有與孫元帥對峙的資本,何至于被驅逐出亳州?
就是滁州這邊舊事,馮和尚也有所聽聞。
也都是性格所致,為人不夠果決。
巢湖水師上下,則對徒三極為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