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兒女,就算生下來,養成也還有好多年,有個成丁的侄子在身邊就不同。
之前已經有人旁敲側擊,問他收不收養子。
只是他心中,最好的養子人選就是侄兒與外甥,并不想要外人。
霍五看著徒三神情,心中不由生出念頭。
要不要先一步,在徒三之前找到那個內侄?
畢竟那是小寶嫡親表兄弟,血脈最近之人。
隨即霍五放下這個念頭。
表親就是表親,抵不過一個“徒”姓。
就算他們先找到徒鐵蛋,回頭徒侄叔侄相見,也不是他們能隔開的,不必多此一舉。
翁婿兩人騎馬,帶了兩千亳州軍離開。
滁州上下,折返回州府。
……
緬懷數日,還有大事等著。
巢湖水師幾人沒有耽擱,次日與霍五等人告別,打算先一步回巢湖。
之前定好的九月二十號過江,這也沒剩下幾日。
在臨行之前,于都統道:“小寶爺身邊都是少年英豪,日后都錯不了,屬下就倚老賣老與五爺討個人情,能不能允我那外孫過來給小寶爺做個伴當,學個眉眼高低?”
霍五笑道:“都是自家人,作甚說這外道的話?之前就聽林先生夸了長生,要是長生沒有親事在身上,我還想多事,做個大媒!”
巢湖水師上下想要親近滁州軍,霍五這邊也想著加深雙方牽絆。
聯姻,是最直接可信的手段。
于都統大喜:“能得五爺為大媒,是長生的福氣。”
不過他心中也納罕,滁州軍頭目中,小一輩并不多,小一輩中的女子馬駒子與鄧秀都名花有主,不知霍五爺會提何人。
“我是曲陽人,去歲時疫,親族凋零,堂親中剩一兄、一侄、兩位侄孫之外,還有一位侄孫女,如今養在濱江……”
說到這里,霍五有些遲疑:“我祖父五子,傳下五房……我這侄孫女就算外嫁,需過繼一子傳承霍氏二房……”
于都統聞言大喜。
這世上,除了血脈至親,其次就是姻親。
分個曾外孫姓霍有什么?
到時霍、安兩家血脈交融,密不可分。
歡喜之余,他也心中可惜。
三個孫媳婦,前頭生的都是孫女,最大的孫子才五歲。要是霍、于聯姻,就更好不過了。
“能與五爺做親家,是我們于、安兩家之喜。”
于都統大笑應道:“別說是分一子出去,生的多了,分兩個也中!”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老都統雖答應的痛快,可霍五還是望向旁邊站著的安勇。
這么好的親事,安勇立時點頭道:“五爺做媒,岳父做主,我就代長生感謝您二位了。”
巢湖水師看似親如一家,可到底是兩姓。
雖說于都統如今就將外孫帶在身邊,有培養他為兩家繼承人之意,可誰曉得隨著長孫長大,會不會改變心意。
如今有了這門親事,巢湖水師以后也算安定了。
于大海站在父親與姐夫身后,臉上也帶了歡喜,倒是真心為外甥高興,全無嫌隙。
霍寶站在老爹身邊,也是嘖嘖稱奇。
于都統目光長遠,這于大海心胸也敞亮,不虧是一門三侯的人家。
還有安勇,以女婿身份,繼承巢湖水師,建立功勛,也能做的上下賓服,算是文武雙全。
怪不得在那個歷史,巢湖水師會封爵數人。
霍五喜于家人厚道,道:“我與都統一見如故,倒是想要再結一門親事……”
于家父子愣住。
于家適齡的只有于都統的長孫女、次孫女,于大海的長女、次女,長女及笄之年,次女豆蔻芳華。
既是結親,那就不是給霍寶納側,那長幼有序,提的應該是長孫女。
于都統苦笑道:“五爺抬愛,我父子兩人感激不盡……只是我這長孫女之前與盛家長子有婚約……如今盛家人沒了,可到底訂過親……”
世道對女子苛責,訂過親這種也是會被人挑剔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