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次孫女他們可以坦然應承親事,長孫女的卻需要說明緣故。
霍五道:“那不是正好?我那侄孫霍磊之前也訂了一門親事,去歲時疫沒了……”
霍磊,石頭的大名。
于都統也是爽快人,聞言道:“還真是難得的姻緣!”
于大海在旁,帶了感激,對霍寶抱拳道:“謝五爺體恤!”
要是霍五直接換人,提了于家次孫女,于家父子也會應下。
可是那樣,于家長孫女身份就要尷尬。
自家孩子自家疼。
霍五此舉,可謂厚道。
霍五之前就琢磨這聯姻之事,定禮自是早叫人預備下。
安家是一塊青玉平安牌,于家是一支金釵,都用錦盒裝了。
安家回了一串十八子手串,于家回了一把匕首。
巢湖水師眾人忐忑而來,踏實而去,走路都帶風。
親如一家的滁州軍,他們也是其中一員了。
霍五目送巢湖水師眾人離去,面上還著笑,可眼中多了陰霾。
堂親要庇護關照,族親也該處置了。
……
從七月分頭剿匪來時,滁州軍就時常開拔。
州府傳下消息,明日滁州軍再次開拔。
如今滁州上下,聽聞大軍出動,已經是習以為常。
只有士紳人家消息靈通,知曉這次將是往和州、廬州去,因為前兩日放榜的士子,有一百人隨大軍開拔,前往和州、廬州兩地赴任。
打下和州時,滿城捷報。
打下廬州,卻是因唐光之死,沒有刻意宣傳。
直到那些榜上有名的士子收到通知,才知曉此時赴任之地,不僅是和州,還有廬州。
滁州軍的地盤又擴大了。
四方樓里,食客們的八卦從唐光的死后哀榮,變成了猜測滁州軍下一步征伐方向。
廬州西北的壽州?
廬州心安的舒州?
還是……與滁州、和州挨著的揚州?
郭老爺子站在二樓,笑瞇瞇地聽著樓下的動靜,不知不覺也開始猜測。
壽州?
舒州?
都是精窮的地方。
搶下來做什么?
只能是江淮腹地。
揚州?
或是金陵?
郭老爺子心下一動,轉身去尋次子。
“老鄧在金陵?”
郭二爺點頭道:“鄧叔在那邊好久了,好像幫著滁州軍后勤采買……”
郭老爺帶了幾分激動:“將柜上的銀子與家中繼續都提出來,去金陵……”
郭二爺聞言,嚇了一跳,忙開門探頭望一望外頭,見四下無人,才低聲道:“爹這是不看好滁州軍?那作甚還讓大哥收拾行李去和州?就是三兒那兒,也得想個法子叫回來了呀!”
郭老爺白了兒子一眼:“扯哪兒去了?叫你去就去,也不用著急置產,等等看,若是房價降了、田價跌了,再多多的置產。”
郭二爺迷糊道:“好好的,房價、田價怎么會跌?江南多富戶,只有買地買屋的,哪好趕上賣地賣屋的?”
言多必失,郭老爺只是猜測,就板著臉道:“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郭二爺素來孝順,固然心中不解,也是老實應下,下去準備銀子去了。
金陵啊,龍盤虎踞之地。
郭老爺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