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扇門,鎖眼被不斷地撥動,里面的人在瑟瑟發抖。
莊寶妹抱著莊單花,已經退到了窗戶旁邊,又把窗戶給敞開,手里也抓著一把找來的大剪刀保護自己跟孩子。莊寶妹立在蒙了一層光芒的屋內,心里發悚,面上泛白,雙眼緊緊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屋門被一只又一只的鑰匙撥動著,轉動出可怕且尖銳的金屬摩擦音,那種感覺比一下子降臨還要折磨人心智。
莊單花已經試著詛咒好幾遍了,這一次不奏效。
莊單花思索著比較,發現前幾次詛咒有效是因為心中怨恨爆滿,此刻是因為心中全是恐懼。
莊單花調整著呼吸,緊緊閉上眼睛,努力讓心中對莊秋一家的怨恨達到極致,莊單花只想了一樁事,心中的怨恨就達到了爆滿程度,莊單花想她26歲那年遭遇的所有痛苦都是因為莊秋一家人的不負責任,把莊單花害得陷入泥潭,莊單花恨意到達了巔峰,恨不得此刻就把莊秋一家人渣殺了泄憤!
咔。
門鎖被一大串鑰匙中最不起眼的一支鑰匙打開。
老太太莊巧把門扉推開,莊秋第一時間就擼起袖子,抓了門邊一把掃帚,拔腿就往屋里沖——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房間的一塊地板突然塌陷,往內沖的莊秋連帶著老太太莊巧,都倏忽一下填入了坑底之內,砸入了一堆木屑家具土塊粉塵之中。烏煙瘴氣的一瞬間過后,是莊夏一臉驚恐的叫聲,“媽——秋弟——”
梁霞也覺得不可思議,梁霞望了一眼那間屋子安然無恙的立在窗臺邊那塊完整地板的莊寶妹跟她懷里的莊單花。
“哎呀——”梁霞叫了一聲,扭頭就往屋里那邊跑,瞧見了安然無恙的三個小女娃,梁霞懸著的心一下子松落下來,趕忙喝令她們隨著梁霞下樓梯去,躲到大門外邊去避難。
天快亮出了這么一出幺蛾子,樓塌陷的轟動聲夾雜著此起彼伏的大公雞打鳴聲,宅院的大動靜已經吸引附近幾戶人家打開燈,湊身過來查看動靜緣由。梁霞跟三個女娃一下子就成了眾人打聽的焦點人物。梁霞三句兩句把話都說了,眾人聽得唏噓不已,居然房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建筑工人選材的時候又偷工減料了?眾人熱情的站著原地,陪同著梁霞跟三個女娃娃,靜靜地等待著村里大隊的人趕來救援。
在塌陷的空洞兩邊緣搭建了一塊厚實的木板,莊寶妹嚇得滿頭冷汗,抱著莊單花緩步走了過去。
莊寶妹總是平安到達安全一塊地方,抱著莊單花速速的下了樓梯,走到了宅院外的庭院,一大片天空已經亮藍色了,呼嘯的寒風東來西往,湊在庭院附近的人熱情不減,都在等著清理一個結果,天上一縷陽光照落在大地上,眾人才看到渾身狼狽傷痕的老太太莊巧跟手里還抓著一把掃帚的莊秋,老太太莊巧跟莊秋兩母子都是半睜著眼睛,痛得哎喲哎喲的直呻吟,大隊的人把兩母子緊急地用三輪自行車踩著送去鎮上的醫院。
村子距離鎮上需要過一條荒野小道,也要經過一處學校,再要穿過一個村子,才能到達鎮上地處偏僻一角的醫院,路程就是遠了一點,那踩著三輪自行車的人路上歇了幾口氣,耗了半個小時才把倆人送到醫院,尾隨的還有踩著自行車的莊夏,到了醫院要掏錢的時候,莊夏就一臉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