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口罩下的悶熱得讓她很難受,在下午第一節課還沒結束時,她就跑去醫務室。
待她摘下所有防護,醫生吃了一驚:“你這臉?”
“可能是過敏了,麻煩的您開些藥。”
“你在這兒先休息一下。”醫生離開休息室,進入另一道門。
用來角落里的一張病床被白色簾子圍住,她想,大概里面躺著其他同學,于是小心翼翼地躺在最近的一張病床上。她確實有些累了,只是隱約感覺手背傳來刺痛。
再次醒來時,醫生站在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和身體身上的溫度:“現在應該沒什么大問題,注意休息,避免食用刺激性食物。”
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有一節課,翻了身,正好面對遠處那張被包裹的嚴實的病床。
可能是因為剛醒,低心率猛地到達高心率,身體無法接受,整個心臟肌肉牽扯著神經:“額......”翻身摔在了病床下。
從遠處,白色簾子被一雙細長的手拉開“噠噠噠”的腳步,走到她的身前,從側面抱起她蜷縮一團的身體。
她滿頭大汗,像是有些低血糖:“拿一下我把包里的巧克力。”
對方在那紅色的書包中翻找了出一塊德芙,軟軟的,已經融化了。把它撕開一個角,液體狀的巧克力,滴落在了白色床單上。
她的臉色慘白,有些不耐煩的吼著:“笨蛋,放我嘴里。”
他動作緩慢,好不容易讓她咬著包裝袋,卻不知如何往下操作。
她抿了些巧克力,心臟開始舒緩,這才睜開眼看清楚對方,腦袋有些混亂:“你誰啊?”
對方有些無語,手上粘了些黑色物質,于是把剩下的扔進了垃圾桶里。
對方并不想要回答她的問題,在準備起身時被她抓住了小拇指。
“一會兒我的又餓了怎么辦?”
他停下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從遠處的紅色書包,轉向她,最后看向被她緊緊抓住的手。
醫生從門外經過,往里看了看,又回到里屋辦公室去了。他卻不愿打斷手中的那份柔軟和冰涼,微微起身,探了探她的額頭:“好些了。”
她緩過神來,她筋攣的手松弛下來,坐起身來,冷汗滲透了衣衫,臉部靠近他些:“我在哪見過你!”
他盡量往一旁靠去:“你經常去一班。”
“哦!你和澤純是一個班的。”她收回脖子,打開手機,剛剛已經響過下課鈴,“這次謝謝你。”
她收拾書包,甩了甩頭,扯下手上的膠帶。邊良從教室那邊過來,在醫務室門口與她相遇:“看上去臉上的紅塊消了些,感覺好些了嗎?”
她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把書包扔給他:“餓了,讓阿姨多做幾道菜。”
“想吃什么?我給她發個語音。”
“魚香肉絲,清蒸魚,青椒牛肉。”
陳宇昂從后面出來,舒展有些僵硬的右手,那塵漸漸消失在樹蔭中,拿出手機,逆著光,拍下她的背影。
“明天就開始軍訓了,”回到家,邊良從自己背包里拿出了迷彩服,短袖,長袖,長褲,帽子,鞋子等等,“試試這些合不合適。”
她在洗手間照了照鏡子,發現過敏的現象逐漸消失,心情變得愉悅起來,回答著邊良的話:“我一會兒試試。”
飽飽的吃過晚飯,再試了服裝,覺得合身,便讓邊良一起洗了,明天,她可是要精神抖擻的出現在學校。